“母亲,我知道麟哥哥不是故意的,毕竟麟哥哥见我的时间不是很多,倒是雪姐姐隔一段时间就要到容国公府打打秋风,麟哥哥和雪姐姐见得时间多点,亲近点也是很正常的。再说,大舅母也是雪姐姐的亲姑姑呢。”
杜思锦的这一席话,让在场的众人都变了脸色。大夫人脸色白了又白,又羞又怒,看着杜思锦的眼光满是厌恶。
老太太先前还是笑颜的脸色也满是黑云。
杜夫人暗道糟糕,今日锦姐儿的这一席话是将母亲和大嫂得罪了个干干净净,连忙呵斥道:“锦姐儿,不准胡说,谁教你说的这些话?怎么和那后院碎嘴的粗使婆子一样粗鲁了?这不着调的话,怎么能胡说?”
杜思锦一脸委屈:“母亲就知道冤枉我了。这又不是我胡说,这本来就是丫鬟婆子们说出来的,而且还是事实。”
“母亲哪年往京都送年礼、节礼,布匹里面不是夹了许多金银珠宝,祖母匣子里的那些南洋珍珠、香料、琉璃丸、花瓶等奇珍异宝不是全都被母亲送往了京都?还有我们杜府的库房里记载的财务,如今还剩下多少?而京都的回礼呢?哪年不是那都快发霉了的药材?”
“母亲是外祖母生的,孝敬外祖母本来就是天经地义,就是我们杜府当家做主的爹爹也无话可说。可就是这样,雪姐姐和麟哥哥身边的丫鬟小厮还把我叫做破落户,说我母亲每年都要依靠外租母的药材过活,掏干了外祖母的库房,叫我吸人血的小妖怪。”
“麟哥哥和雪姐姐支开我的丫鬟们去买甜糕,把我扔在大马路牙子上,若不是被回府的爹爹看见,锦儿被人拐了你们都不知道。”
“本来我想着我们是一家人,娘亲是外祖母养大的,不能坏了亲戚情分,我忍忍也就算了。刚刚麟哥哥来向我道歉,我都已经原谅麟哥哥,偏偏你们还觉得锦儿胡闹。”
“我就知道远亲不如近邻,邻居不如姨妈亲。就算母亲把祖母留给我的东西送到了外祖家,我也从来没有生气,就当是全了母亲对外祖母的孝心。可是雪姐姐和小厮们不应该叫我破落户,外祖母送来的那些发霉的药材,我娘都没用。还有外祖母送来的玩具也是别人玩剩下的,好多玩具里面都写了哥哥姐姐们的名字。就是这样,我也没有嫌弃外祖母的疼爱之心,毕竟长辈赐不可辞。”
“可是王雪瑶算什么?她只是大舅母的侄女,都在容国公府住了好多年了,每年只是逢年过节才会归了家去,每次回家还得大包小包,吃不了兜着走。我唤一声雪姐姐,完全是全了大舅母的面子,这样的人家,凭什么还叫我破落户?我杜思锦是欠了她王家千两银子不还?还是我杜府的丫鬟婆子去她王家府上打了秋风?我祖母腰缠万贯全都留给杜府儿女,我祖父也是书香世家。一个商户,她哪来的颜面叫我破落户?”
说完,杜思锦小脸通红,整个人都晕了过去。
先前,因为大太太接回了老太太最喜欢的外孙女,院子里又等了这么多的少爷小姐,那些奴仆婆子一点不敢大意,纷纷在院子后面伺候着。
原本该是一家和乐的场景,却因为姑太太对表小姐的几句呵斥,引来了这么大一个秘密,大家顿时都惊呆了。
这太颠覆她们的认知了。
毕竟,容国公府作为贵妃娘娘的娘家,向来家大业大,富贵得不像话。
可是听闻表小姐的意思,姑太太拿了许多原本是杜府的东西给容国公府全颜面?还有那些南洋珍珠、香料、琉璃丸、花瓶等奇珍异宝,他们倒是有些印象,毕竟先前大夫人送了一批珍贵的东西给贵妃娘娘把玩,还有一些东西都送给了府里的小姐少爷们,就连雪小姐那里,大夫人也送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