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易起身道:“头发差不过干了,我们整理一下尽快出发吧,入京之后,我须得先与西北军中的几位将领入宫面圣。”
怼够了劲儿,景栗又扮回贤妻:“面圣的大事可不能耽搁,鸿雁,快帮侯爷和我梳头吧。”
武易询问:“表妹去哪里了?”
景栗坐在梳妆台前,不耐烦地回答道:“她非要去大殿敬香,迟迟未至厢房,可能先行返家了吧。”
武易当下便着了急:“刚刚闹出那么大的事,还敬什么香,万一遇上庆国公夫人或赵夫人,再起风波可怎么办,你为什么不劝劝她!”
鸿雁一听这嗔恼的口吻,就气不打一处来,忠心护主道:“我家小姐苦口婆心地劝了,但表小姐是老夫人的掌上明珠,太重的话根本说不得,太轻的话又完全没有分量,我家小姐真真是憋闷委屈得很呢!”
“鸿雁,不要多嘴!”景栗的语气是训斥,眼神却悄然赞许,并道——
“侯爷不必过于忧心,母亲成日夸赞表妹蕙质兰心,懂礼仪识大体,想来不会惹麻烦的。”
吕茶方才的言行均已充分证明,她不仅品行不端,而且难登大雅之堂,景栗的这句话属于标标准准的高级黑,既讽了绿茶表妹,也嘲了“老乌婆”。
武易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只能命令守在门外的小厮去寻吕茶,而后又道:“回京这一路上,西北军中的周将军和齐副将提到不少有关岳父的往事,还说了许多二哥与你的儿时趣事,他们正在喝茶休息,你去见他们一面吧。”
“好。”景栗答的不情不愿,她不想给渣男撑面子,可是该走的过场终究逃不掉。
她低声嘱咐小丫鬟,让她稍后在旁悄悄提醒故人的姓名。
鸿雁耳语道:“真是奇怪,小姐您的气场变强了,记性却变差了。”
景栗笑问:“你更喜欢从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鸿雁挥舞着两指当刀剑:“我喜欢现在的小姐,特别像是话本里嫉恶如仇的女侠,唇枪舌剑,锐利无双,把魑魅魍魉杀个片甲不留!”
和西北军中的故人见面时,不出鸿雁的预料,大家都说“金莲”消瘦了不少,叮嘱她务必要多保重身体。
在寒暄的过程中,景栗瞟了几次武易,发现这渣男丝毫没有惭愧之色,一点儿都不觉得金莲的憔悴有他的责任。
面对这一大猪蹄子死渣男,她越想越气,恨不能替天行道,当场撸起袖子把他的头拧下来。
景栗上了马车,刚刚坐稳,便听到有人在外喊鸿雁的名字。
她掀开车帘看过去,见小丫鬟正在笑眯眯地和一位身着戎装的年轻武将说话,那人似乎官阶并不高,不过样貌英朗帅气,年纪不大,但黝黑的肤色添了几分沉稳之感,很是养眼。
她似乎闻到了小清新恋情的甜甜味道,尖着耳朵努力听,了解了个大概,原来他们二人是在开开心心地叙旧,多半是青梅竹马的故人。
景栗内心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对着抱包袱回来的小丫鬟一通猛问:“哎呦喂,刚刚和你聊的热火朝天的小帅哥是谁呀?”
“小姐您难道把往事全都忘记了吗?”鸿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