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纾再次愣住,眼泪终于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黑衣人并未打算解释什么,给她喂完药后就在旁边坐了下来。
夏侯纾自顾自哭了一会儿,感觉自己身上似乎没那么乏力了,手能抬起来了,脚也可以慢慢挪动了,才恍悟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黑衣人给自己服下的并非毒药,而是解药。
黑衣人见她慢慢恢复了,也不言语,忽的站起身来往方才来的方向走。
夏侯纾慌忙起身,趔手趔脚跟在他后面,想找个机会把他的面巾扯下来证实她的猜测。刚出手就被他给逮住了,只好自圆其说:“壮士,看你高大威武、体格强健,心地善良,一定是个美男子。不如让小弟一睹芳容,日后也好报答,你说是吧?”
黑衣人从鼻子里发出一丝不屑,放开夏侯纾的手继续往前走。
“壮士,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你好歹也留个名啊!不然他日相见敌我不分可如何是好?”夏侯纾仍然死皮赖脸的蹭上去,趁机扯下了对方的面巾。
看清楚那张脸,夏侯纾顿时觉得眼前一黑,双腿一软,整个人跌落在地上,好像又中了清酥露一般。
“现在知道怕了?”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夏侯纾缓缓伸出一只手,央求道:“二哥,拉我一把。我……我腿软。”
“你当我之前说的都是废话么?”夏侯翊不为所动,依旧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夏侯纾。夜风将他的长发吹起,飒爽中平添了几分妖媚。
“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劝诫,使自己身陷险境。”夏侯纾忙服软,尽管她知道夏侯翊向来不吃这一套。
“我若是晚来一步,你可知是什么后果?”夏侯翊余怒未消,脸色冷得像一块冰。
夏侯纾无言以对,只好耷拉着脑袋作反思状。
夏侯翊这一生最怕的两个女人,一个是他母亲宣和郡主,一个则是妹妹夏侯纾。宣和郡主严厉,为人处世都无可挑剔,他害怕自己让母亲失望;而夏侯纾则胡搅蛮缠,他常常有理说不清,但偏偏他最敬重的也是这两个女人。思及至此,他叹了口气,终究是狠不下心来,伸手拉了夏侯纾一把,嘴上仍不忘叮嘱:“回去给我好好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