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纾看出了些门道,便拉了拉孙嘉柔,悄声问:“妹妹是否遇到了什么难事?”
孙嘉柔苦笑,暗示有人跟着不方便说。
夏侯纾会意,转身对云溪和另外两个婢女说:“你们都别跟着了,我跟孙妹妹有几句体己话要说。”
两个婢女有些诧异,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个便说:“夏侯姑娘,我家小姐身子娇弱,夫人特意交代了要照看好小姐,万一有什么闪失,奴婢们担不起罪责,还望姑娘体谅。”
“你家夫人说的话你自然要听,但嘉柔妹妹也是你们的主子,难道她的话你们就不用听了吗?”夏侯纾冷声道,“还是说,你们不放心我,怕我撺掇,把你们家小姐拐走了?”
“奴婢不敢!”两个婢女吓了一跳,连忙说,“姑娘乃国公府千金,宣和郡主的掌上明珠,自然是最良善之人。”
“口是心非!”夏侯纾继续冷笑道,“你们若真觉得我良善,又何必步步紧跟?你们家小姐不是囚犯,我也不是人贩子,何必呢?”
两个婢女闻言吓得连忙跪地求饶,齐声说:“夏侯姑娘慎言!两位姑娘都是金贵之躯,奴婢们都是些低贱愚昧的蠢货,哪敢胡乱猜忌?实在是我家夫人有命在先,奴婢们不敢不听!”
夏侯纾不过是想威吓一下她们,让她们识趣点,如今目的已经达到,她也不继续耍威风,便说:“既然如此,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就跟远一些,可千万别偷听哦。”说完便拉着孙嘉柔往前走了几步。直到确定对方听不到她们说话了,才追问孙嘉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多谢姐姐的好意,只是姐姐能帮得了嘉柔一回,却帮不了嘉柔一世。”孙嘉柔说完这话不由得伤感起来,一双眸子里起了雾,吹都吹不散。
夏侯纾这才注意到孙嘉柔美则美矣,身形却极为消瘦,也没什么精神,像是生过一场大病。这副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疼吧。夏侯纾也不禁怜香惜玉起来,遂拍了拍孙嘉柔的肩膀宽慰道:“你要是不介意,不妨先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也好想想看能不能帮你。”
孙嘉柔浓雾弥漫的眸子里似有一弯清泉缓缓流出,想来是感动了,又或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她想了很久才咬了咬嘴唇说:“其实母亲带我来护国寺并非是为弟弟祈福,他们只是想把我软禁起来。”
“软禁?”夏侯纾愣住,惊讶之情溢于言表,然后她认真回想了刘夫人的言谈举止,不由得疑惑道,“我瞧着刘夫人面容和善,不像是苛刻的人。你又是她亲生的女儿,怎么会……”
孙嘉柔低头苦涩地笑了笑,幽幽道:“父亲和母亲自然是护着我的,只是我有愧为人子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