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没得选。
齐宏宇也说:“还是不信任我们么?然而,你恐怕没得选。或者说,倘若你当真到了连警察都无法信任的程度,那该是何等的绝望,”
秦诗卉无言以对。
是啊,如果当真到了连警察都无法信任的程度,那该是何等绝望的境地。
何况她本就保留着对警察的信任不是么?
有困难找警察,这句耳熟能详的话,加之山城多年来孜孜不倦的对恶势力的斗争,确实营造出了日益好转的环境……
纵使仍有不少老鼠屎混在队伍中,许多人也确实不值得被信任,且大多数人还是本能的畏惧与之打交道……
但大体而言,大体印象还是比较好的。
不说信任,至少,她觉得还没到警察都不可信的程度。何况若真的连警察都不可信了,对她这样的女人而言,她还能做什么?
等死吗?
想到这儿,秦诗卉终于下定了决心,她目光灼灼的盯着石羡玉,说:“说的也没错……如果只有我一个人,说不定,我真的会决定赌一把。可我不能用我女儿……”
“所以你要怎么做?”石羡玉再次抬头,并略略睁开了眼睛,并开口问:“还是说,你需要我们拿出所谓的诚意?”
秦诗卉目光闪烁了瞬间,但很快又坚定下来,咬着牙说:“我知道这样可能很过分,明明需要你们的保护,却还需要你们拿出诚意……但这不本来就是你们的职责么?维护治安,保护……”
“这确实是我们的职责没有错。”石羡玉开口打断她,语气听起来不是太友善。他说:“你说的没错,哪怕你什么都不说,对我们不配合,只要我们认为,或者发现你有危险,也依然会竭尽全力、不打折扣的保护你人生安全。
保护你,确实是我们的职责,这与你本身无关。但同样的,我们又凭什么要对你展示所谓的诚意,取得你的信任?
反正是否保护你是我们的事,是否信任我们则是你的事。如果你非要跟我们闹别扭,导致我们对形势判断错误,令你陷入危险,我们或许会愧疚,乃至可能会被问责,但你……却可能为此付出生命。”
一连串的话,击溃了秦诗卉。她满面愕然,忍不住讷讷道:“怎么会……不至于吧?不至于……”
确实,她潜意识深处,恐怕仍旧并不太以为意,并不认为会严重到那样的境地。
她表面上的谨慎,仅仅是出于不想拿女儿去赌罢了,考虑到女儿,再小的风险她也不能忽视,而非在她心里风险有多巨大。
“不至于?”石羡玉又呵了一声,摇头道:“你丈夫已经死了,死的不明不白,我们目前尚无准确推论,甚至没有明确的方向。当然,他的死可能确实与你们的安危无关,但风险客观存在。
你口口声声说你不能拿自己的女儿来赌,可你现在的行为又何尝不是在拿她豪赌?只不过,你赌的并非是我们值得信任,而是恰相反,你赌我们并不值得你相信,赌黄梁柯的‘安全威胁’只是危言耸听而已。
你大可以继续赌下去,我们各自做好各自的事就好了,正如我刚刚所言,保护你,与你无关;同样的,你不信任我,也与我无关。双方割裂之下所会产生的不良后果,也无外乎就是各自承受,各自付出代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