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羡玉别过脸:“那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正面回答我。”梁慧敏皱眉道:“即使她有立功表现,是不是也难免一死?”
犹豫几秒,石羡玉还是摇头说:“很难说得准,我也没法给你任何保证。你知道的,我当警察的时间不长。”
梁慧敏又看向齐宏宇。
齐宏宇面无表情道:“我同样说不准。主要还是看她,如果她提供的线索及证据,能直接帮助到我们捣毁克洛斯集团,能被确定为重大立功,那或许有希望争取到死缓终身监禁。”
“终身监禁……”梁慧敏张了张嘴,随后又叹口气,摇头说:“以她的年纪,死缓终身监禁和死缓限制减刑,也没区别了。”
石羡玉开口:“但以她的年纪看,其实也不亏了,不是么?该享受的都享受完了,就是被判死刑立即执行她也不亏,要仅仅只是彻底剥夺自由,那更是大赚。”
“话是这么说,可我还是想让她活着……”梁慧敏闭上眼,尔后再次摇头说道:“也罢,总归都是她咎由自取。
劝她自首的那一刻,其实我俩也都有心理准备了。帮她争取自首,也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事,剩下的自求多福吧。”
睁开眼,她又问道:“你们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事?”
石羡玉回答说:“原定计划中,确实只是为了见一见你,顺便满足你的一些需求。”
“原定计划……”梁慧敏微微一笑:“那就是说,计划有变。说吧,打算让我帮你们做些什么?”
“再做做你姐姐的思想工作。”石羡玉也不绕弯子,直言道:“她虽然如实供述了一切,但并未提供关于克洛斯集团的重要犯罪证据,只有些旁枝末节罢了,对我们帮助不大。”
梁慧敏愣住了:“你是说,她还有所隐瞒?这不可能吧?没道理呀,她都像你们招了什么?”
石羡玉翻开笔记本,瞅了两眼,说:“多,泄露机密乃至绝密级文件;曾帮助克洛斯拐带劫持流浪人员及妇女儿童,并帮助其掩盖犯罪痕迹;充当克洛斯集团及缺牙巴团伙的暴富伞,等等。”
“那基本是全招了。”梁惠敏皱眉道:“至少和她跟我说的差不多……那她没必要再隐瞒了啊,再藏着掖着,岂不是相当于把好不容易争取到的一线生机给葬送掉?”
“这也是我们所疑惑的地方。”石羡玉说:“因为按逻辑,她不可能在下意识的收集克洛斯集团的犯罪证据好几年的情况下,什么有价值的证据都没掌握。”
梁慧敏大惑不解:“这确实不可能,当初她信誓旦旦的和我说,她掌握着克洛斯和游闻许的核心证据,绝对能掰倒他们,以保证我的安全。
嗯,我劝她自首时,她担心克洛斯会迁怒于我,对我打击报复,我劝她说要是她被克洛斯弄死了我更没有好下场。后来给你们打完电话,她又看着我,笃定的说了上边那句话。”
石羡玉立刻侧目看向齐宏宇,尔后收回目光,点头道:“那我们的判断就没错了,她果然有所隐瞒。”
“这不应该啊。”梁慧敏百思不得其解:“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包庇克洛斯么?怎么可能呢?”
石羡玉道:“我们也想不明白,所以希望你再做做她的工作。”
梁慧敏用力点头:“我晓得了。”
随后,她又关心的问道:“那关于她的那些犯罪证据,你们找齐了吗?
我记得当初打电话的时候给上级说过,我并没有收集齐她的犯罪证据,甚至可以说基本没有多少进展,但因为她忽然跟我坦白了一切,而且在我的劝说下有自首意愿,才让你们立刻行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