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寻思,这么大的单子,他一时半会恐怕也找不到别人,就只能跟我妥协……
我也晓得这算一锤子买卖,往后他估计不会再跟我合作了,但无所谓,就这一笔,够我捞的盆满钵满,现在药材生意可不好做,好些大佬入场,不少同行都被吞并,我都不太想干了,正好趁此机会急流勇退,换个行当谋生。”
齐宏宇来了兴趣。
这家伙还真是,该说他胆大包天呢,还是该说他法盲?
以这种方式坑钱,无异于敲诈勒索了,这般触犯刑法可是要坐牢的,他还真敢整。
黄自成似乎猜到了齐宏宇的心思,解释起来:“我当然不是毫无准备。当时,我和几个供货商都取得了联络,让他们将囤积的药材扣押、掩藏或者干脆销毁一部分,把价格抬起来,到时候赚了,我给他们分红。
手里的药材因为各种原因少了,那涨价也很正常嘛!进货价涨了,他给我的钱就只能买那么点药,我一分都没得赚,他想要剩下的药材,再给点钱岂不是应该?
这天经地义不是,我们也没强买强卖啊,他可以找别人买呗。只是我才刚下了个这么大的单,其他人手里头,急切间也弄不到他需要的药材。
就算能弄到,别人会不会跟着涨价?我们好些同行都被入伙的大佬逼得日子很不好过了,他这样段位的大佬也想跟着入行,他们会眼睁睁看着?不给他下绊子?更何况,我的准备还不止这点,我……”
石羡玉接过话:“简单来说,你觉得自己吃定他了。”
黄自成话被截断,也就不再继续往下说,只轻轻点头。
但点过头后,他整个人又颓起来,叹息道:“我还是小瞧了他,他魄力比我想象中更大,硬是顶着比我要加更高得多的代价,零零星星的从其他同行那收购到了足够的药材。
不仅如此,他还又出大价钱,一步步瓦解了我的那帮供货商,愣是取得了我当初走动的证据,还有他们私藏起来的药材,以此作为威胁,逼我去和他们见面。”
齐宏宇了然的点点头,后边的事儿,他基本能猜到了。
果然,就听黄自成继续说:“我不想坐牢,只能去见他了,结果就被他暴打一顿,然后逼着,帮他洗黑钱……
我那会儿才知道,什么药物药材,都TM是幌子,他丫就一白手套,药材药品只是其中一个手段,完成他更重要的多的‘任务’的手段。而我,就被他给盯上了……”
“所以,这些年来,你帮他洗了多少钱?”
“不晓得。”黄自成摇头说:“具体数目不晓得,得看账本。大概的话,两三个亿得有了。”
齐宏宇眼睛微凸:“两三个亿?不是,你这大半辈子赚的钱都没这个的零头吧?你丫怎么操作的?”
“赚的钱当然是没有,但算流水的话也不少了。”
黄自成说:“我名下那么多房子,总面积加起来超过四千平,就算按均价一万三算,也超过半个亿。其中不乏所谓的高档住宅和别墅,现在我每年交的房产税都相当于普通人家的一套房。”
“……”齐宏宇眼角抽搐:“哦,所以你是在向我炫富吗?”
“没有没有,”黄自成赶紧说:“我就是想说,虽然赚的钱不算太多,但我本身资本勉强应该也还算过得去眼,流水多少还是够的。”
齐宏宇侧过脑袋,看向石羡玉。
石羡玉早不复先前做出来的吊儿郎当的模样,已是满脸严肃。
两三个亿的数字太大,齐宏宇其实没什么概念,但石羡玉却很清楚,纵使是山城的主城区中,一个人口过万的大社区,一个季度的生产总值都未必有这个数。
这还仅仅只是黄自成,天知道缺牙巴手底下有几个黄自成这样的家伙?
如黄自成所说,缺牙巴也仅仅只是白手套而已,鬼晓得如他这样的白手套还有几只?
石羡玉隐隐觉得,他们恐怕触及到了一只遮天巨手。一个不慎,可能就得死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