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临下的盯着“金渐层”看了良久,石羡玉没忍住,右手松开他的衣领,抬手扒拉了几下他的头发。
齐宏宇目瞪狗呆。
随后,石羡玉再次抬手,看了眼掌心,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只是金粉啊!我就说,你表现的这么谨慎,怎么会染这么奇怪的发色,留下这么明显的特征。那你同伙的长毛可能也是假的咯?”
金渐层抬头对他怒目而视,一声都不吭。
齐宏宇恍然大悟,他就说石羡玉虽恶趣味,但也不至于这么坑,原来是发现了他头发有异样。
用金粉来伪装发色,作案后再将它洗掉,倒也确实是个办法。
随后,齐宏宇又忍不住侧目看向窝在沙发上的黄自成。
嫌疑人竟和他长得挺像。
“怎么,想和我装哑巴?”石羡玉弯下腰,脑袋凑到他的脸边上,说道:“没什么话想和我们说么?”
金渐层冷哼一声,并不搭理石羡玉,而是扭头瞪着黄自成:“麻买劈!算你老小子命大!你给老子等着,老子迟早弄死你!”
“嘿!”石羡玉再次将手摁在金渐层的肩膀上,用力下压:“你小子是不是太猖狂了点?当着老子的面放狠话?”
“猖狂?”金渐层冷笑,用力挣扎几下,却拧不过石羡玉的胳膊,仍旧被死死的摁着,被迫跪在地上。
他仍没放弃,一边用力扭动腰杆,一边歇斯底里道:“你说老子猖狂?你怎么不问问他干了些啥子!他害死了我妈!那也是他的老妈!躺病床上,动也不能动,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死!”
“滚你妈的!”半死不活的黄自成听到这话,猛地从沙发上跃起,瞬间暴跳如雷:“老子害死的她?龟孙儿你要脸不要!不是你个憨批钱转错卡,能TM耽误治疗时间?”
“你钱呢!”金渐层吼道:“老妈的养老钱你TM拿来做生意,自己过得逍遥自在,等老妈要动手术你一分钱不出?”
“我TM那会儿拿不出钱啊!”黄自成怒吼:“老子让你转你嫂子卡上,你TM还转老子这,跟你说了老子卡被冻结了啊!”
看着忽然吵起来的两兄弟,石羡玉眉头大皱。
不过,他也已大概猜到,金渐层之所以要对黄自成动手,恐怕就是因为他们母亲。
估计是他们的母亲重病或重伤需要动手术,金渐层将钱转到黄自成卡里,不曾想黄自成的卡竟被冻结,钱取不出来,耽误了手术时间。
金渐层将之归咎到了黄自成的头上。
不对,这么危急的手术,原则上该是救人为先,至少先保住命,再追要费用。不给钱不治病的情况倒确实还有不少,可不给钱不救命的应该没几个,否则真出了事,追其责来,当事医院和医生都难以承担。
难道是“消极怠工”,虽抢救,但不用心,不使用需要但昂贵的药物和器材么?
这种可能性倒还存在,林子大了之啥鸟都有,确实无法保证每个医务人员和单位都具备“大医精诚”的精神。
两兄弟还在那吵,石羡玉渐渐不厌其烦,喝道:“好了!都他妈别吵!你给我安分点!老实交代!你同伙是谁!现在在哪儿!”
“同伙?呵!呸!”金渐层扭过头,往石羡玉腿上吐了口唾沫。
石羡玉眼睛一瞪。
金渐层又扭过头去,咬牙切齿:“这笔账!劳资慢慢跟你们算!给老子等着!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还给老子放狠话呢?”石羡玉手上用力。
金渐层不再开口,低下头,表情狰狞,五官扭曲。
“你以为自己不吭声,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我劝你最好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