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腊排骨可以的。
吃的差不多了,齐宏宇又看向两位经侦的兄弟。
感受到他的目光,其中一位经侦警放下筷子,轻轻摇头,说:“截止吃饭前,我们重点侦查了近半年来的账目,不论进出账、税务,还是来料出料等台账都看了,目前没发现什么问题,下午我们再试试把时间往前推推。”
齐宏宇有些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要有发现的话他们早就告诉他或者仇教导了,一直没说自然就是没能找到问题。
说一声辛苦,齐宏宇又摸出笔记本写写画画,随后无奈摇头。
不管是从作案动机,还是从作案人体态特征着手,都走到了死路上。
这案子竟越查越让人迷茫,初期线索多得很,还有不少线索具有明显强烈的指向性,就差直接报出作案人身份了,但查到后头竟然毫无收获。
吃完饭,回到厂子,大家重新投入到工作当中,齐宏宇则捏着自己的小本子和仇教导一块走到阴凉处,一直低头看笔记,不时在上头写写画画。
看着齐宏宇认真的模样,仇教导沉默着在一旁抽闷烟,他帮不上什么忙。
半晌后,齐宏宇终于抬起头,说道:“或许我们方向错了。”
“噢?”
“这些线索分明异常明显,但顺着查下来却毫无所获。”齐宏宇说:“我不得不怀疑,这部分线索是凶手刻意放出来的烟雾弹。”
仇教导有些迷茫:“身材都能伪装的吗?”
齐宏宇扭过头看他,说:“不一定是伪装。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我想,凶手或许有办法让我们单纯通过身材特征无法锁定他。”
仇教导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眼里迷茫神色更甚。
“我不想继续和凶手僵持下去了。”齐宏宇又忽然来了个大转弯,说道:“凶手比我们想象中更谨慎,按部就班的查人际关系,找线索,找证据,就算能揪出他也得废不少功夫……”
仇教导心中一紧,赶紧打断他:“不是,你又打算破坏规矩?”
“不是破坏规矩,而是换个方法。”齐宏宇纠正道:“我要确定凶手的动机,然后直接把他引出来。”
“怎么做?”
齐宏宇这回没回答,仇教导微微皱眉,却也不问了。
然后在他眼中,齐宏宇就在工厂里闲逛了起来。
他时不时的到生产车间看看,到各条产线上走一走,又到各线装车的地方逗留片刻,接着又去包装区逛两圈,和负责包装的工人聊几句,再到办公区晃悠,观察观察员工们的办公环境和氛围。
有时,他会对着花名册发呆,有时会看着这个小厂的股权结构沉思,有时又会向经侦队的两人要来他们查过的各种其实他看不懂的台账,露出相当复杂的神色。
但更多时候,他就静静的坐在台阶上发呆,偶尔向仇教导要一根烟,翻开笔记本写些别人看不懂的字,烟烧完了都不晓得。
仇教导中午才放下的心又再一次提了起来,他从没见过齐宏宇这副模样,继父遇害的时候齐宏宇表现都没这么古怪,让他忍不住担心。
下午三点左右,石羡玉终究放不下这里的情况,又从医院赶过来。
瞧着眼前忽然出现的冰阔落,齐宏宇微微发愣,随后迅速回神,抬头看向眼前的石羡玉:“你怎么又来了?”
“做完检查睡了一觉,就过来了。”石羡玉将阔落给他,坐到他边上说:“放心吧,医生说血液循环的很好,只要没意外,指头成活不是问题。”
说完后他就岔开话题:“查的怎么样了?”
“昨天发现的路都堵死了,我现在寻思着怎么开辟出一条新的路来。”齐宏宇说道。
“嗯,”石羡玉表示认可,又问:“听仇教导说,你打算从动机着手?”
“对。”
“有头绪吗?”
“没把握。”齐宏宇摇头说:“我打算结合我对吕姨的了解,以及她的工作本身,判断她会做什么、能做什么让人起杀心的事儿,以此来揣测凶手可能的动机。”
石羡玉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