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确实都在这儿,但我们老板考虑到这里位置太偏,原先只做网购和批发生意倒还好,但要想进一步发展,就不利于营销也不方便向顾客展示产品了……
所以老板就把那几个部门分了出去,租了几间写字楼办公室,这里变成了纯粹的库房。”
齐宏宇了然,并问:“什么时候的事?”
“上个月中旬,十六七号吧。”洪经理回答说,接着又主动解释:“老板娘失踪给老板带来了很大打击,但生意还是要做。
再说,公司也不是老板一个人的,那么多股东呢,他们夫妻俩股权加起来也才不到30%,并没有绝对话语权,其他股东都说要搬,他就把事情都抛给他们去干了。”
边上一声不吭的石羡玉眼睛都眯没了,这人表现的似乎有点过于敏感。
他们还没问呢,老板娘失踪立案才十天,据调查表现的很爱她的万树宁怎么还有心思在公司里搞这么大的变动。
但也不得不说,这是个很合理的解释。
另外……
周静红是公司第三大股东,持股而与大股东万树宁加起来还不到30%,说明万树宁持股至多不过甚至可能更少。
看来这家公司前三大股东手里股权都大差不离,而剩下十来人,持股应该都不多——如果第四大股东持股比例和周静红差距较大的话。
又或者前边四五人乃至五六人持股比例都差不多,而后边的则占比极小。
那周静红的失踪,有没可能仅仅只是巧合,其实与齐平路的死,和齐宏宇的身世没关系?
作案动机可能是贪念或经济纠纷?
比如某个大股东觊觎她手中的股权什么的。
只要此人持股比例超过7.34%,那获得周静红的股权后,他持股比例就必然超过万树宁,成为这家公司最大的股东。
乃至,万树宁本人都可能觊觎周静红手上的股权,以求坐稳自己的位置。
而且某种程度上说,他的嫌疑最大,因为只要周静红被正式宣告失踪,他就有权代理周静红的资产,而要周静红死亡或被宣告死亡,则他就能直接获得这份资产的所有权。
恰好,据调查周静红父母早亡,没有兄弟姊妹,与万树宁的儿子还夭了,万树宁是唯一的法定继承人。
再琢磨琢磨,安然生物公司虽只是“区区”花卉批发商,但瞧规模其总资本应该达到千万级了,这个量级足以让人红眼不要命。
可惜忘了查这家公司的股权结构,嗯,等会可以借尿遁去厕所偷偷看看。
不管怎么说,万树宁都有嫌疑,得想办法会一会他。
一瞬间,石羡玉想了很多。
齐宏宇想的同样不少,但他一心二用,琢磨的同时,还在向洪经理了解周静红的情况,比如她是不是真不管事也不露面,和员工关系怎么样,为人处世如何,最后一次来公司是什么时候等。
都是些基本情况,洪经理的回答与案卷记录的一般无二。
渐渐地,他的回答也吸引了石羡玉的注意力,认真听了几耳朵。
最后,齐宏宇提出想找些员工例行询问,洪经理立刻表态:“请自便……对了,我自己手里还有订单要处理,不多陪了,抱歉。”
他主动提出回避。
齐宏宇点头:“你忙,不用管我们。”
看着他缓缓走开的背影,齐宏宇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看?”
“他的回答和案卷笔录记载的一致,可以说滴水不漏。”石羡玉声音同样极小,说道:“看似没有什么问题,但这恰恰是最大的问题……那么些细节,都过了一个多月了,他怎么还能记得清清楚楚的?”
“这说明他刻意去记了。”齐宏宇下了定论:“事出反常必有妖,周静红的失踪肯定有问题!这家伙搞不好知情。”
石羡玉点头赞同,又问:“你打算怎么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