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词用的其实不太对,只要不是年初年底,手上没有案子,支队上下其实并没有多少任务,每天例会里也都是些老生常谈的调调,无趣的很,听久了容易犯困。
琐碎烦人的各种任务,大多还是集中在下边的派出所。
所以仇教主导的早例会往往很短,几句话说完就结束了。石羡玉更绝,他直接不开早例会,总提前一晚就在微信群里说好让大家该干啥干啥去,别到会议室浪费时间。
如此日常的生活又过了几天,齐宏宇的尴尬倒是都解除了,算是和苏冉成了点头之交,偶尔也有些工作上的交流。
总的来说算正常发展,他也微微松了口气,此前总感觉有两道锐利滚烫的目光跨越上千公里距离刮在他背上,怪难受的。
可惜这段时间二大队始终没有任务,看样子是上头觉得他们屡破要案,着实辛苦了,有意让他们休息休息。
所以齐宏宇就被法医室的老大牟主任拎去做坐台……咳,拎去搞伤鉴了。
三天下来,齐宏宇头都大了几圈。
618这天,别人都在购物狂欢,齐宏宇在和伤者家属扯皮,轻伤真不是他们理解的那种轻伤,伤者那顶多算轻微伤……
这话他不知道解释过多少遍了,奈何很多家属根本不听,激动的甚至直接质问他是不是收了钱,问的他拳头都硬了。
傍晚,他神情疲惫的脱掉白大褂,再脱掉里头的夏执勤服,换身T恤,准备下班。
刚走出门,就瞧见苏冉急匆匆的跑过来,远远地就向他招招手,然后到跟前,大气也顾不得喘两口,就说道:“师兄,先别走,快带上勘察箱跟我们出警吧!”
“哎?”齐宏宇愣了两秒后,立马狂喜:“有命案了?”
太好了,虽然神情疲惫,但只要能脱离伤鉴这个苦哈哈的岗位,跟着案子连续加班一个月他也乐意。
但紧跟着他又觉得这反应不对,不管怎么说,人命都是非常严肃的事儿,听见命案就狂喜,说不过去。
面对苏冉懵逼又质疑的眼神,齐宏宇摇摇头,板起脸问道:“说说看,什么情况?”
苏冉收回目光,轻轻点头:“是命案,而且……石队说这桩案子和你有点关系,请你务必去一趟,不然你会后悔。”
“又与我有关?”齐宏宇愕然,最近两三个月,这帮犯罪分子是盯上他了么?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苏冉说道:“石队只说,告诉你受害人的名字你就知道了。”
“噢?”
“死者叫齐平路。”
齐宏宇面色巨变,瞳孔地震。
跟着,他顾不得解释什么,立刻转身就跑,便跑便说:“停车坪等我!我这就去拿勘察箱!”
一边跑,他一边攥拳,同时紧紧咬着牙。
老家那位村支书,自己的便宜远房表哥,失联几个月之后,果然还是遇害了。
不,不应该这么说,毕竟早就猜到他已凶多吉少。应该说,他的尸体终于被发现了!
迅速找到自己的勘察箱,齐宏宇打开看了几眼,确定需要的常规工具都在里头,他便立刻提起箱子又往外跑。
跑到停车坪,发现石羡玉他们果然在等着自己之后,他才松了口气,也算是关心则乱了。
再一看,仇教导并不在,他便直接挤到石羡玉身边去,压低声音问:“石队,怎么回事儿?齐平路的尸体在哪发现的?”
石羡玉没直接回答,只反问道:“知道‘蓝可儿案’么?”
齐宏宇皱眉,有些莫名其妙,但很快反应过来:“你是说……”
“没错,和那桩案子一样。齐平路的尸体,在酒店顶楼蓄水罐里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