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所以首先试试证明或证否中毒的可能吧,”齐宏宇说:“我们提取部分骨组织送毒理实验室,做个重金属检验。
另外,水缸内的液体回来时我也提取了一部分,也送去做个检验,看能不能从中发现毒物——大多数毒物性状都相对稳定,半年到一年时间,还不至于变性,如果真的是中毒的话,大概率能从液体中发现毒物。”
略一顿,他又轻叹口气:“但如果不是中毒,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凃欣欣开动脑筋,又问道:“电击能否也排除呢?死者尸骸被扔进水缸当中,遇害现场很可能就在那附近,荒山野岭的,除非被雷劈,否则一般不至于被电死吧?况且电击死亡大多属于意外,他杀案中相对罕见……”
“不能这么草率。”齐宏宇摇头:“破案不能靠猜,即使不得已需要推理也要有相应的事实依据。
否则按你这么说,咱直接确定死者是死于腹腔内脏损伤或体表大动脉破裂导致的失血性休克就得了,大多数命案的死因不就这俩?”
“哦。”凃欣欣应一声,接着又问:“那咱们要怎么确定受害人身份?”
“只能对比近段时间的失踪人口案件筛查出个大致范围了。”齐宏宇说:“先找出一年内失联案件的立案记录,找出这些失联人员的身高特征、有记录失联时穿着衣物的更好。
之后,就将这些特征和俩受害人进行对比,匹配的请来家属做个亲缘关系鉴定,以这种方法,或许能锁定死者身份。”
凃欣欣蹙眉道:“这也太耗时耗力了吧?”
“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没有……”
“那就只能这样了。”齐宏宇说:“死者身份和死因都无法确定的话,案件根本无法继续往下展开调查。”
他又教导凃欣欣说:“尸体已完全白骨化的案件急不得,最看重耐性,要做好长期攻坚的准备,查他一两个月都是正常的,千万别急躁。”
“明白了。”凃欣欣表示受教,又和齐宏宇一块儿提取检材,准备等下一块去送检。
……
与此同时,支队长办公室。
石羡玉指头夹着烟,静静的坐在袁国安对面。
袁国安明显有些无奈,却又没什么办法。
半晌后,他才说:“羡玉,我老实跟你兜个底,当年我也就只是个中队长而已,锤子都不晓得。”
“那现在呢?”石羡玉弹弹烟灰。
“如果本案真有隐情,你觉得他们会告诉我吗?”袁国安更加无奈。
“别讲级别,这都虚的。”石羡玉摇头:“我能断定你肯定清楚点内幕。
这样吧,我也不奢求你能直接跟我讲明白,但至少你得给我个态度,这事儿,你查不查?”
“查!”袁国安立马说:“先前小齐找过我,我也是这个态度,查,但不能明着来,所以……”
“暗度陈仓么?”石羡玉笑了,站起身说:“挺好的。那么合作愉快!”
袁国安愣两秒,明白了他的意思,摇摇头说:“行吧,这案子暂时就给你了。你可别让我失望,否则我一定重新插手!”
“好说!”石羡玉满意的点点头,紧跟着却又皱起眉心:“但我想不明白,单纯尸骸,究竟有什么可查的?
当年法医学领域的技术水平已经相当不弱,九年过去也没什么本质上的提高,所以按理说关于这方面的调查应该很明确了才对,当时查不出来的东西,现在也很难查出来,甚至随着时间推移,线索被自然磨灭,调查难度更高了。”
“我啷个晓得?”袁队摊手:“但既然留下了尸骸,我想怎么着都和骸骨有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