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不给石羡玉发作的机会,他就板着脸严肃的说:“尸检发现甘方圆背部有擦伤,头发内有树皮碎屑,据此推测他是被绑在树上眼睁睁的看着凶手凌辱甘杏儿的,记得吧?”
“别以为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老子就放过你了!”石羡玉并没有被他糊弄住。
但还真有点好奇他究竟发现了什么。
于是又转口:“你继续讲。”
齐宏宇嘴角不受控制的扬起,跟着迅速落下,继续压着嗓子严肃的说道:
“其实还有一些细节,可以强化印证这个推测,比如甘杏儿身上还有大量细密的小伤痕,只割破表皮,推测是被杂草割伤的,还有身上的草屑残留等。这些线索只是加强先前的推测,考虑到你记录起来挺麻烦,我就没多讲。
再考虑到作案有个较漫长的过程,即使夜深人静他应当也没胆量在路边办事儿,而且甘方圆和甘杏儿肯定反抗的都很厉害,大吼大叫的……
再结合派出所这边的调查报告,我能肯定凶手将甘方圆拦下并打晕后,先是处理了摩托车,然后又将他和甘杏儿转移到了山上,在山中继续作案。”
略一顿,他考校起石羡玉来了,问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信息量有点大。”石羡玉回句话,接着就仔细分析起来,一分钟后才斟酌着说:“在甘杏儿并未失去反抗能力的情况下,凶手还能做这么多事,是不是意味着……她可能也是同伙?只是因为某种原因,反被凶手奸杀?”
见齐宏宇未置可否,他又默默分析片刻,然后接着说:“还有,你刚刚提出的问题,既然当时凶手没开车,凶杀现场又在山上,正常逻辑凶手应该会把死者就地处理了,而不是肢解后又拉下来抛尸化粪池……他有同伙接应?”
齐宏宇依旧没有回话。
石羡玉揉着眉心:“啧,你这话一出来,我怎么觉得本案哪哪都矛盾?”
“这就是我没说出来的原因。”齐宏宇终于开口:“反正,基本能确定凶手和死者之间的关系,这点我有把握不会出错,那就别把调查工作弄的太过复杂了,你说呢?”
石羡玉了然的点点头:“确实,我现在脑瓜子都疼……师兄你认为呢?”
他还是对齐宏宇的想法感到好奇。
“我啊……”齐宏宇别过头去:“我其实就只有个很模糊的想法,是你帮我补充完善的。”
石羡玉懵了。
“你TM套路我?”
“彼此彼此。”齐宏宇又摸起手机。
“艹!”
齐宏宇抬手看时间,聊了半天,这会儿挺晚了,便说:“应该不会有任务了,我去洗……”
“等等!”石羡玉喊住他:“法医室那边怎么说?”
“哦,他们取得检材了,并且初步确定,在甘杏儿身上发现了作案人的体液,他当时并未戴小雨伞。”
石羡玉振奋起来:“干得漂亮!”
“那我去洗澡了。”
……
翌日。
齐宏宇刚洗漱完,吃着早餐,就收到同事打来的电话。
从送检的生物学检材中确实提取到了凶手的体液,但是,因为时间过去太久,且化粪池内环境恶劣,菌群种类多数量大,这份证据基本被破坏干净了,他们努力一夜,依旧没能提取到DNA。
目前检材已送市局,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估摸着他们也没法还原信息,让齐宏宇别太期待。
得知这消息,齐宏宇确实大失所望,然后转告石羡玉,让他也遗憾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