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宏宇挑眉,不说话了。
他觉得自己思维竟有些僵,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得引起重视。
见状,仇教导赶紧说:“小齐,这会儿你寻思这么多也没什么意义,抓住这个人问一问不就什么都明白了么?”
齐宏宇反应过来:“怎么?这人还没落网?”
仇教导表情垮下来:“没有,他跑了,根据医院的监控视频,他是今早九点出头,医院普外科最忙碌的时候离开的。”
说完不等齐宏宇质问,他又立刻解释说:“派出所有安排两个兄弟看守,毕竟算是聚众斗殴了,即使他们是受害方,却同时也是挑事方,可能要面临一定的治安行政处罚甚至背负刑事责任。
但这种看守的力度也太薄弱了,甚至可以说有人看着就不错了,加上他是趁着早上住院病房最忙的时候开溜的,以至于十点多他们才反应过来。
而且即使反应过来了,也没太当回事儿,只打了个电话过去问情况,当时他倒是接通了电话,说家里有点事儿,回去处理下,马上回医院,派出所的兄弟就没想太多,直到我们确定他是嫌疑人,但这时他已联系不上了。”
齐宏宇听着,眉头越拧越深。
见状,石羡玉起身拍拍他肩膀,说:“派出所那边的领导蛮谨慎的,竟能想到派人看守这几个受害人,可下边执行的兄弟明显不当回事儿。
虽然就像仇教导说的,有人看着就不错了,如果没出事儿,或者说他们几个伤者当中并没有嫌疑人倒也没什么,可这下子,那俩兄弟可能要被追责。”
“嗯,”齐宏宇应一声,同时也抬眼看向石羡玉:“既然嫌疑人跑了,你们看起来怎么还这么轻松?大致确定他下落了?”
“在高铁站,不过还没出站台。”仇教导撇撇嘴:“早先就派兄弟伙去抓了,暂时还没消息,估计在那躲猫猫呢。”
齐宏宇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也拉出条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接着问:“能确定他的作案动机吗?”
“这倒是奇了,”仇教导纳闷道:“发现他行为异常后,我们就立刻对他展开深入调查,发现他和俩死者纠葛倒是挺深的,从小学时起就是同学,之后还一块考了体校。
三人工作后才分开,俩死者当了拳击手和拳击教练,他则成了中学体育老师,后来因为打架斗殴被多次记过,又因殴打学生而被开除,并获刑一年半,出来后当了健身教练,又与华子和黑熊纠缠在一块。”
齐宏宇一边听一边快速记录,见仇教导停下来后,便问:“然后呢?这怎么就奇了?”
仇教导端杯喝茶,润润嗓子,才接着说:“三人之间感情还是挺深厚的,从来没闹过矛盾,相反,华子和黑熊一直在帮衬着他,服刑期间帮他照顾他家人,出狱后给他接风洗尘,介绍工作。
按理他不应该有作案动机,不应该害他们俩才对,但现在看,这家伙嫌疑极大,十有八九是凶手。”
齐宏宇若有所思:“一直帮衬着……会不会是出于‘升米恩斗米仇’?”
石羡玉接话:“这个方向我也想过,很多人确实就这么不要脸,觉得别人帮他是理所应当,甚至得付出一切乃至家破人亡的去帮他,否则就是没尽心尽力,反而被他仇视。”
齐宏宇颔首,他确实见过这种人,还经办过这类案件。
然而石羡玉话锋一转:“但我们调查过,赵联军——就是这个嫌疑人——他应该不是这种人,相反他向来恩怨分明,知恩图报,甚至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不太可能做出这种事,除非他从小到大都是在伪装。”
“这……”齐宏宇听了这话,也迟疑起来:“这么说确实有点奇怪……这赵联军是个怎么样的人?”
“刚石队说了,恩怨分明,说白了和俩死者是一类人。”仇教导接话道:“不过这家伙倒不那么滥情,甚至没见他谈过恋爱,好像对女人不感兴趣?当然,对男人他应该也不感兴趣。”
齐宏宇又翻白眼:“你不用特地补充这一句。”
石羡玉忍俊不禁,接着又板起脸,说:“那我补充个别的。赵联军这人貌似有些暴力倾向,多次因为斗殴受到治安处罚及行政拘留,甚至还打过学生,为此还坐过牢。”
“暴力……应该再补个冲动,不计后果。”齐宏宇抬手扣着桌面,沉思一阵,边想边说道:
“这样的人,多数很莽,大大咧咧,比较容易激情犯罪,但要说他会因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记仇记许久,为此长期训练,寻找机会干掉华子和黑熊,我觉得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