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看向齐宏宇,石羡玉还伸手接过了照片。
一边看他一边说:“看照片,脖子、手背上确实存在少许浅淡的尸斑。而尸斑是因为血液停止流动,而沿着血管网坠积于尸体低下部位,导致尸体高位血管空虚、尸体低下位血管充血的结果。
也就是说,出现尸斑的话,人一定死了,这是常识。但……人死后受到高温、静电作用而产生‘运动’,倒是可以解释,这种现象虽然罕见但也不是没出现过。
可尸体绝不可能存在呼吸,是以尸体焚烧过程中炭末不可能在尚未完全烧毁尸表的情况下进入其呼吸道与食道,也不会在口鼻处聚集,只会均匀的分布在表面,尸表的烧伤创也不会存在生活反应。
简单说,受害人被焚化时一定还活着,但在入殓师给他化妆时又一定已经死了,而且监控表明,并没有人置换过遗体……这就很矛盾。”
齐宏宇挑眉。
这是来抢他饭碗的?
凃欣欣不说这家伙是条死咸鱼吗?
“弟娃,”这时,蔡臻一句呼唤,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就听蔡臻问:“你觉得呢?”
“就这意思。”齐宏宇点头说:“这个疑点不解决,案子没法破。”
仇教问道:“这尸斑会不会是p上去的?或者用化妆技术画上去的?”
“倒也不排除这种可能。”齐宏宇想了想,说:“彩印无法保留照片的真实色彩,画质也很糟。我得看看原件。”
“内存卡在我手里,随时可以看。”蔡臻说道。
“好。”齐宏宇应一声。
接着他看向石羡玉,就见他眯着眼似乎在想事情,没有开口的意思。
收回目光,他继续说:“但如果尸斑是真的,那只有一种解释了。”这时石羡玉开口道:“甭管他们怎么做到的,尸体一定被调换了。”
“化妆间有监控么?”蔡臻立刻问。
齐宏宇沉默两秒,似在回忆,随后说:“有一个。”
蔡臻皱眉,随后追问:“那化妆间到吊唁厅之间呢?”
齐宏宇眼前一亮。
见他反应蔡臻就立刻了然,摸出腰间的对讲机,让图侦仔细查查化妆间到吊唁厅这一路的监控,将其中的盲区找出来。
“那我先去找台电脑确认下尸斑是否是真的,”齐宏宇见她吩咐完,说:“你们的话,我建议想办法找找被调换走的遗体去哪儿了——虽然还不能下最终结论,但我基本能断定这些尸斑没问题。”
“但依旧矛盾,”石羡玉第二次开口:“被烧死的人确实是龚理,而不是被调换的什么人。
再说了,凶手何必兜那么大一圈?既然要杀龚理,那趁着他昏迷不醒,直接往他静脉里打几针空气不更稳妥?到时候往焚化炉里一塞,神不知鬼不觉,就是师兄你也没法靠一坛骨灰分析他是怎么死的吧?”
“也对。”齐宏宇轻轻点头。
蔡臻接话:“这个矛盾确实让人头疼……总不可能真的先死再活又死吧?弟娃,你听说过这样的案例没?”
“窣窣窣……”边上传来一阵异响,众人回头,就见杨堃端着个碗,此刻正倒吸一口凉皮。
他草草的嚼了两下,把凉皮咽进肚子里,接着惊讶的问:“你们说啥子?嘛先死再活又死?这里是殡仪馆哎,你们别那么惊悚……”
蔡臻抬手扶额:“你哪来的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