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炼后,云溪按下失落的情绪,开始回忆起上面教她的修炼人身的法子。
“云溪啊!动物修仙比其他生物修仙可轻易多了,与你一起长大的野藤如今都能幻化成16岁的少年模样了,你看看你这一副二三岁孩童模样的身子,以后下界了不要说你是我教出来的。”白衣男子背手而立,惊鸿一瞥竟有万种风姿,温润细腻宛如玉石,清冷隽秀好似清泉,肃劲舒朗可比明月,如青云出岫,如星照万里,如水润四方,皆可比照他来描摹。
打小被神颜洗礼,云溪早已免疫,此时的她只听到师父在夸那根野藤,一阵醋意上头,娇嗔道,“师父,您觉得是顽劣好还是懒散好?”
“这……”师父哑口,野藤那天不怕地不怕的顽劣劲,属实让人头疼。
野藤虽与云溪一般年岁,但与云溪的性格却大相径庭,上能九天揽月,下能搅浑世间安宁。
云溪想起自己那会儿修炼人形时正偷懒睡觉呢,却被一声撼天巨响吓了个魂飞魄散,她连滚带爬、走路带飘找到师父时,那根化作人形的野藤已经被捆仙锁架在了降云台上。
从不问世事的师父也被请到了台上被群仙讨伐,原是那野藤化作了人形到东海,将那一支惊天雷投入将东海炸了个底儿朝天,更导致海边的百姓遭了一次无妄之灾。
当时,师父自请了三百雷击,足足损了千年道行,才将这惹祸精救了下来。
事后听那野藤狡辩,“我下界时路过东海,那根海草精出言不逊,说他们精怪都是通过自己努力,经历数千年的锤炼才成精的,而我们都是靠吸食仙气成的仙,说仙界都是走后门的!这怎么能忍?”
“哎~”忆起那仍被禁闭在结界里的野藤,师父长舒一口气,又道,“云溪,其他地方懒散可以,但练功不行,你都三百一十八岁了,年纪不小了,日常里要常历练人身,口诀也要牢牢记在心里,”师傅语重心长地吩咐,转而又问道,“还记得口诀吗?”
“当然!”云溪懒归懒,记性可算是上上等的,她摇头摆脑朗声背诵,“身轻如云飘九霄,骨受千斤垂磨凿。呼吸有序搭八脉,意守丹田封七窍……”
云溪盘坐在床上,屏息凝神暗颂口诀,吐浊纳清混元一气。
此时的云溪正在努力长身体,而另一边千里送人头的宫既明也很顺利地被关到了监狱里。
一张满目狰狞的脸横在被绑在刑架上的宫既明面前,“明既宫是吧!”
不待眼前人回应,都令颤抖着满脸横肉,咬牙切齿道,“你就是那个喂刀鬼的同谋!呵呵……找了那么多天,没想到最后是你自投罗网!快将你犯事的经过说出来,我就让你少受点刑法之苦!说!你是如何将软骨汤换了的?又是如何在喂刀鬼袖中藏刀的?你们刺杀七皇子的目的又是为何!快快从实招来!”
宫既明摇头叹气,咬牙又解释了一遍,“我说过啦,都令大人!我是来找人的,那珠!那珠你认识吧?就是那个扶都国之将倾的那珠!他是天山中人,我是天山盟主宫既明,之所以必须要请他回山,是因为山人离开天山久了,便会急速衰老,他若再不回去,不过数年就要寿终的啊!”
“哈哈哈……”都令笑得诡异,“你不说实话便罢了!还要诅咒那珠大人过几年会仙逝!看来,不给你上点刑,你这嘴是撬不开了!”
眼看着那块烫得绯红的烙铁越来越近,宫既明心想着:要不还是挣脱了逃吧,这都令是想甩锅想疯了,听不进半句人言。
“慢。”冷冽而威严的男声响起,四下立即跪作一片。
都令执铁烙的手一顿,凝眉看了一眼已经跪下的主事,也立即转身跪下,“拜见七皇子殿下!”
宫既明抬眼看去,稳了稳心神,在各种场合见了这七皇子那么多次,却每次都给人不同的感觉。
“宫既明?”七皇子昱宁悠悠走上前,眼眸中簇了寒霜,却又淡淡有着一分探究之意。
主事识相地端出一张紫檀木椅,“七皇子,请坐。”
“是。”宫既明坦然,明既宫这个名字本来就是忽悠静宁公主的,如今再不说姓名,怕是被关一辈子,也不会再有机会见到那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