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知季安鹤这是在躲着自己,但是又不知道原由。
做了第一路心里准备的季安鹤默默的咽了一口唾沫,这才开口。
“你让我们来是不是商议剿匪之事?”
“是啊,大家一起商讨商讨,看看要如何能把损失降到最低,效率更高。”
看他这样,郑蓉福至心灵想到他刚才是从哪里来,心头已经有了猜测。
恐怕是奶娘请了他来做说客的,果然下一刻就听他说。
“剿匪事儿是要仔细商量,只是,我们这些人去就行了,这次你别去了。”
这次,这已经是季安鹤能想到的理由。
他仔细的盘算过了,祁城内不会有大得要郑蓉亲自出面去解决的事,祁城附近的也就是长连山脉的土匪了,收土匪就要花不少的时间。
所以,暂时不会有别的大事,就是这一次了。
郑蓉睨着他,看得季安鹤都不好意思了,眼神闪躲不与他对视。
季安鹤是想着避嫌的,怕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这也是他为什么至三日宴那次之后就刻意的躲着郑蓉。
他的内心也日日受着煎熬,更想时时刻刻都见着她。
但是郑蓉不明白,只当他是有心事,还想开解开解他。
“季兄,你先说说,最近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真有事你跟我说,可别自己憋着扛着,我叫你一声兄长可不只是叫着玩儿的。”
以为自己的心思被郑蓉看出来了,季安鹤还有一瞬间的心慌,结果却是她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没有一点怀疑。
季安鹤算是看出来了,郑蓉压根儿就没有往那方面想,一心将他当兄长。
自嘲的松了一口气,季安鹤想,这样就很好了。
先前那些日子的刻意疏远就是他自己跟自己较劲,其实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并无什么事,只是方才我去看赵旭,跟郭大娘说了几句话。”
只这一会儿的功夫,郑蓉看着季安鹤神色变了几变。
虽然季安鹤不是个喜形于色的人,但是熟悉了他的人也能从他微末的一些眼神变化中看出一些端倪来。
见他刚才像是突然放松,郑蓉便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想来不是大问题。
“行了季兄,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无非就是因为那小崽子要闹。
奶娘她心疼孩子,没错,但是总也不能一直惯着他吧?
这只是开始,往后还有的是时候要哭,难道都要惯着他。
男子汉终究是要立于天地间,哭哭啼啼有个屁用。”
话是这么说,但是季安鹤还是不忍心,试图再挽救一下,“他还小,等他再大一些。”
“我留下也就是让他看上一眼,止个哭,又不给他喂奶的,根本没必要,早晚都得习惯。”
郑蓉都这样斩钉截铁的说了,还说那个什么,季安鹤是再找不到能劝的理由。
照郑蓉这个性格,恐怕等孩子能走的时候就已经学会拿枪了。
她说的也没错,男孩儿终究是要独立于天地间。
奶娘的期待在两人几句话中化为了泡影,往后还有更让她心疼上火的时候。
没一会儿牛二去叫的人都来齐,全都围着书房的长桌落座。
“主子的意思是将长连山脉上的土匪都剿个干净?”
郑蓉点头,“不止是剿匪,还要长连山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