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义,唉你这两天怎么回事儿,心神不宁的,刚才差点儿撞我刀上来。”
操练结束时候一个大汉冲上来一把揽上同伴的肩膀,关心的问道。
他口中的陈义正是隐姓埋名来边关从军的赵宸屹,如今的赵宸屹哪里还有当初在京城时的贵公子模样,白皙干净的脸蛋儿早就不复存在,被风沙寒冷磨砺出沧桑。
从前阴沉的眸子也有了改变,眼中坚定有神。
还有他的身板儿也发生了大变化,可是比从前强壮,穿着衣裳还不太看得出来,脱了衣裳就回发现他一身的坚硬肌肉。
他如今的样子,恐怕他皇帝老子见了都要惊上一惊。
有这般大的变化,自然是出了大罪才换来的。
从前他身上也就是自己捅的那一刀,只一道伤口。
如今,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已经不下十处,都是这半年来经历过的大大小小的战事留下来的。
一开始上战场杀敌的时候,看着远处近处一片血红,赵宸屹手中捏着刀却是不知道动。
直到敌人的刀锋都落到他的头顶时,被身旁的这个汉子救下,敌人的脑袋滚落到他的脚边,滚热的鲜血喷洒在他的头脸上。
鲜血糊了双眼,满目都是红。
也不知道是不是鲜血刺激了他,在那一瞬间他举起刀冲向面前离他最近的的一个敌人,将长刀捅进了敌人的心脏。
那一场战事之后,赵宸屹并没有像大多数新兵一样恐惧,反而异常的兴奋。
后来的每一场战事,他都仿佛是不畏生死的勇士,永远冲在最前面,杀敌更是勇猛,如今已是小校,手下有十人。
现在正揽着他的人便是当初于战场之上救了他一命的人,袁裘。
后来下了战场,他询问恩人的姓名,一听不禁笑出了声,“又是圆又是球的,也不见你圆滚滚。”
当时这人是这么回答他得,“哈哈哈,还有心情开老子玩笑,看来还疯不了。
到了这地方浑身都得长眼睛,否则下去可就不一定能有机会笑话老子了。”
半年的生死并肩,如今两人已经是兄弟。
刚才操练的时候袁裘就发现了陈义不对劲儿,要不是他收刀收得快,这会儿就该抬他去军医那儿了。
从前有人把手揽在他的肩上,赵宸屹定然是难受的,更会在第一时间就拨开。
现在,袁裘揽着他,他却没有了这种感觉,任由他揽着还用力的朝着他的方向搂了两下。
“没事儿,就是这两天没睡好,有点恍惚了。”
“睡不好?家里来信了?还是身体不舒服?”
他们这些当兵的,每天不是操练就是打仗,一天下来累得能倒头就睡。
如果有睡不好的时候,也就这两种原因了。
说起来,陈义来了这么久,还真没听他主动提过家里。
他问过,当时陈义是这么说得,“有个媳妇儿。”
别的,就什么都没说了。
问了见他不说话,袁裘又道:“莫非是你媳妇儿来信你不识字,急的。
给哥哥帮你看看,哥哥好歹还是认得几个字的。
不然哥哥带你找军中识字的人,哥哥认得好几个,保准不会念错一个字儿。
等你听了,还能让他给你媳妇儿回个信儿,就说你想她想得睡不着觉。”
这话引来赵宸屹一个白眼,“我识字。”
“哦,对啊,你刚来的时候还白白净净,跟个秀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