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拿酒来。”
桌上已经好几个空酒瓶,菜却是一口都没有动,连筷子摆放的位置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爷,您……”
“怎么,我是连你也指使不动了?”
青黛无法,不敢再惹怒主子,只得闭嘴出去拿酒。
却是担心主子的身子吃不消,这才大病初愈,又这么吃酒,能受得了?
从醉仙楼回来之后,赵宸屹便在家中吃起了闷酒,脑子里一会儿是郑蓉跟别的男人逍遥快活,一会儿又是那日他失手打了人。
又是心焦又是恼怒,就连他自己也分不清心情,到底要拿郑蓉如何是好?
看了看更漏,该亥时二刻了。
脑子都醉得不清醒了,却清楚的记得时辰,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矛盾纠结的心情,他内心深处竟然还在期盼着郑蓉来。
她,已经好久都不曾来找他了。
那扇窗户,每夜他都刻意不关,可是那人再没有来翻过。
“混账,上次就是左拥右抱,这次,又会是点了多少人?
凭什么我就在这里独自吃酒?”
青黛去拿酒去了,京墨又被他叮嘱去厨房看着醒酒汤,这时候房里就只有赵宸屹自己。
他猛然站起来问的这话,无疑是自言自语了。
“是了,她能去寻欢作乐,我凭什么就不能去?”
“来人,青黛,青黛。”
仿佛是把一晚上的愁闷都想通了,赵宸屹顿时觉得心胸开阔畅快起来。
“唉,唉,爷,小的来了,来了。”
青黛还没有进院子就听到主子唤他,脚下赶紧的加快了速度。
以为是主子着急要酒,等得不耐烦了,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主子摇摇晃晃的往门口来。
“爷,您这是要做什么?
奴才去就是,您快回去歇着。”
主子都吃醉了酒,走路都不稳了,青黛可不敢劳动主子,赶紧的要搀扶主子回去。
“备马,爷要去吃花酒。”
赵宸屹一把抓住青黛的手臂,许是吃了酒的缘故,力气十分的大,抓得青黛都有些疼了,却不敢抽手,怕摔了主子。
青黛满心的叫苦,这都什么时辰了?还去吃什么花酒?
“啊?爷,咱们,就在家吃吧?”
无奈的劝着,又想着,主子上次去就只是专门找了夫人点的那两个小倌儿,还是自己吃的闷酒。
现在去,恐怕也不是真的为吃花酒去的。
“家里有什么趣,快去备马。”
醉酒的人最大,可没有任何道理跟他讲,青黛只得吩咐人去备马车。
这都亥时过了,街上可不允许骑马,还是备马车吧。
一进了清风楼,赵宸屹谁也不理会,点名了就要凤亭和远青。
这两人可是在郑蓉那儿的,那位爷又是好惹的主儿?
龟公不敢擅自做主,只得去禀报老鸨。
这情况,老鸨听了也是头疼,“这位赵爷哪里是来寻欢的,就是专门来砸场子的。”
在这欢场里摸爬打滚了大半辈子,老鸨能看不出来这两位爷有不可言说的关系?
就算不是明确的,那也肯定有事。
哼,不然,怎么上次郑小爷来了之后,姓赵的就来了,还只点了凤亭和远青,并且除了让他们说关于郑小爷的事,别的什么都没做?
今儿郑小爷一来,他就追着来,还专门都要点凤亭和远青,这还不是来砸场子的?
在去见赵宸屹的路上,老鸨就在想,“二位都是大爷,有什么等回去之后您二位想怎么着怎么闹都行,可千万别在我这闹起来哟,作妖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