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厮混熟络,两人之间,江枫哪里还有当初“师兄”的威严。毕竟,他俩年岁也不过相差七八岁,在修行人之中完全属于同龄之人。徐明自也不会吃他推卸这套,利落地回敬道:“也不知当初那酒到底是谁寻来的!”
江枫一讪,怒道:“若不是提,我哪会费心去寻?”
徐明也怒,反驳道:“若不是你寻来,哪里会犯戒令?”
两人四目以对,各自瞪圆了眼,分毫不让。
然而片刻之后,却又立时和解——江枫摆摆手,道:“说起来,也是封师弟的错。若不是他,我们哪里会提什么‘践行酒’?”徐明也点点头,道:“不错。若是他坚持不受,或是义正言辞的拒绝,哪里会有今日苦果?”
“唔~”
“嗯?”
“师兄啊,”徐明幽幽地道,“你说,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再喝到酒呢?”
江枫:“......”
白云悠悠,瑞鹤袅袅。
一派宁静。
忽地,山道上传来一阵轻微地脚步声。
江枫耳聪目明,立时从巨石上翻身跃起,兴冲冲地道:“饭食来了,走,师弟!”徐明撇撇嘴,满脸不悦地起身,嘀咕道:“嘁,谁还不知道你为了什么这般激动似的!”
慢慢地起身,徐明往那山道行去。
约莫几十丈之外,有处稍显宽敞的平台。平台一方是静谧幽谷,另一方也靠着崖壁,开阔处放着一块平整的巨石,被二人当作用膳的石桌。等他行来时,果然见到江枫满脸堆笑,一面帮着来人布置饭菜,一面关心地问道:“小渔,怎么今日来得晚了?”
后山面壁,也有人送饭食的。
江枫早便计算着时日,所以知道今天来的会是谁。
苏小渔听他这般说,气鼓鼓地道:“你在埋怨我吗?”江枫忙道:“哪儿能啊!我跟徐师弟吃不吃东西都无所谓,就只是担心你,怕你路上遇见什么事儿。”苏小渔没好气地道:“都在朝阳峰,哪里能出什么事儿?倒不如说你,可有悔改了吗?那些道经,都读了多少了?”
江枫一滞,苏小渔没等他回答,只略停顿了一下,便解释道:“我今日来得晚,是因为方才听到了一个你或许感兴趣的消息,从通天峰那边传过来的,乃是与封师弟有关的消息。”
刚走来的徐明,听此立刻起了兴致,匆匆见了礼,连忙问道:“师姐,是什么消息?”
苏小渔布好了饭菜,让两人坐下,方才带着感慨、赞叹的神情,说道:“封师弟这回,可是为咱们朝阳峰大涨声势,据说,不止掌教师伯出言夸赞,便是同为正道门阀的天音寺高僧,也对封师弟与咱们朝阳峰多有溢美之词呢!”
徐明听得越发好奇,催促道:“师姐,到底发生了什么,您别卖关子,赶紧说吧!”苏小渔笑着道:“我这不正要说到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