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信,驸马是男人更不信,两口子刚要再找更好的太医,林嬷嬷靠到公主耳边,“殿下,郡王的脸色就是中邪的样子。”
惠平公主仔细看向儿子,脸色发青,嘴唇发乌,“更像是中毒。”
老嬷嬷道,“几个太医都在这里,他们没查出中毒。”
那就是中邪了!
“给我备车,我要亲自去请大相寺高僧。”驸马爷急得大叫,这世上什么都不重要,只有儿子,儿子是他唯一的牵挂,也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成婚二十几年来,惠平公主第一次看到丈夫惊慌失态的样子,此刻,她相信,他的确爱儿子,不知为何,内心的愤恨、意难平不知不觉中消弥。
儿子,也是她的儿子啊!被珍爱,她感觉到了人生还不是那么糟糕。
宋简茹在大厅里不停的走来走去,一会儿就会问一句,“我大哥到那里了?”
方世子留下的人就会回报,“差不多出城了。”
又转了数十圈,她又问,“我大哥到那里了?”
巡捕头无奈的朝宋简茹笑笑,“茹娘子,方大人刚出城门二里路。”
“哦哦哦……”宋简茹不好意思的再次转圈子,看到冬娘,“你二哥呢?”
冬娘脸上挂着泪痕,“他去请朋友调查那个小伙计了。”
“哦哦。”宋简茹焦燥的有些恍忽。
这些人是冲着渐渐富起来的宋家呢,还是冲着她来的呢,潜意识里,她其实知道答案,应当是冲着她来的,可能是她新的身份——卫国公府的嫡小姐,也可能是美味酱料东家的身份,也许……也可能是她喜欢赵熙,被人警告。
老天爷啊,求求你不要让玲娘有事,要不然,她一辈子不会安生的。
眼看着马上二更天了,可是不管什么地方,都没有玲娘的消息,宋简茹已经出了简记,在简记门口马路上转来转去,“要不,我骑马去陈桥?”她看着头顶的月亮忍不住了。
“不要……”
“不要……”
冬娘与小怜同时制止她。
那怎么办?宋简茹乱极了,她想起赵熙,要是他在身边就好了。
“咦,那个人不是候四叔吗?”冬娘突然指着前面的人影惊乎。
候四?宋简茹既不解又着急的迎上去,“候叔,你怎么来了?”
候四快五十岁了,在现代,这个年纪不算老,可是在大宋,他的职业特殊,整个人显老得很,跟干菜梆子似的,看到宋简茹安然无恙,他抹了把脸上的汗,“你没事就好。”
“呃……”她不解的望向他,“叔,怎么啦?”
候四叔看了看她身后的护卫、店员,靠近她,贴着她耳朵道,“刚刚,马扎巷子出现了六年前你诈死那一晚的景像。”
“……”她更不解了,“什么?六年前一样的景像?”
候四点头,小声道,“我门口那两盏气死灯整个都烧着了,却一直都不坏。”
宋简茹惊恐的瞪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