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简茹伸手捂住她嘴,“郡王何其尊贵,他待我们随和,那是他为人宽宥,我们作为丫头不能瞪鼻子上脸,要知道自己的身份。”
“小常儿,你怎么突然就变了呢?”小喜儿感到不解。
宋简茹摇摇头,“我一直未变。”不想做任何的通房,拉起小喜儿,“坐吧,和我一起做针线。”
小喜儿听了她的话疑疑惑惑、迷迷乎乎,“茹姑娘,这几夜,你趴在床边睡,要不要跟郡王说一声,不值夜了?”
赵熙不回来,宋简茹如果值夜,就要一直等,等到主人回来上床睡才能跟着睡,否则只能坐着干等,她坐着坐着就趴在床边睡着了。等她睁眼时,一夜竟过去了,回头看看赵熙的床,跟没有回来睡过似的。
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厌倦吧,到时,她是不是就可以赎身了呢?
十天过后,与赵熙没有碰上面,惠平公主找她了。
“熙儿最近都不在府里?”
丫头见不到公子,公主娘同样见不到儿子。
“回公主,是的。”
惠平满眼深究的看向她,“两年前年纪小小就知道爬床,为何现在长开了反而不爬了呢?”怎么还不破瓜呢?眼看就要过年,要不停的进宫,到时不管是太后还是圣上,肯定要给熙儿指婚。可到现在,惠平公主都不知道儿子到底行不行,能不能……
“公……公主……”
宋简茹心道,也许这辈子她都抹不去‘爬床丫头’的名号了,她跪伏到地,声音怯怯,“回公主,奴婢的月事还没有。”
还没月事,怪不得行不了床,惠平公主火气一下子噌出来,“为何不早点说?”
宋简茹抬眼,两眼茫茫,“难道嬷嬷她们不登记?”
高门大府里,有专门的人事婆子管理这些事。
“玉琴,怎么回事?”
老嬷嬷颤兢兢的跪下,“回公主,小常儿被踢死前记录,后来她被郡王带回来直接放在院子,管事的就忘了这一茬。”
“这样的事还能忘,要他们何用,给我都打发出去。”
打发?听到这两个字,宋简茹激动的不得了,面上却悲慽慽,“请公主把奴婢一起打发了吧。”
惠平可不是一般妇人,她的节奏怎么能被一个丫头带偏,“不管你现在如何,既然是熙儿带回来的,不管是发卖、还是打发,都由他作主。”
宋简茹失望透顶,她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出了附马府呢?
前院书房,乐安郡王天天在外面应酬,今日难得在家,贾管事瞅准机会开了口,“公子,那两个人找到了。”
赵熙抬眼,深黑中透着不可名状的复杂,脑中浮现的都是宋简茹规矩又死气沉沉的脸,面上的表情缓缓消失,眼神渐渐变得嘲弄,半晌,垂眸浅浅勾唇,“不需要了。”
“爷?”贾管事有些惊讶。
赵左给他使了个颜色。
“是,爷,要是没什么事,小的先告退了。”
又可以帮食肆忙,宋梓安挺高兴的,没想到简茹却不来食肆了,“梁叔,怎么回事?”忍了几天,他终于问道。
梁道勋无奈,“二娘那天对我讲了,她只是个丫头,常常外出犯了府中的规矩,以后难得出来了,食肆要靠我们自己经营。”
这段时间,他和候四吃过喝,他的话入了他的耳,二娘能随意外出,因为她是乐安郡王的宠妾,如果不能外出,意味着她失宠了,不过这些话他怎么敢跟梓安这小子讲。
梁道勋心情复杂,回想遇见宋二娘,一路走来,他觉得她并不想做谁的宠妾,要不然她不会让他拿银子来赎身。
想到这里,他突然站起身,在房间内不停的转来转去,失宠了是不是意味着可以赎身了呢?那她是不是可以和他一起经营食肆了呢?
太好了,梁道勋仿佛看到了希望。
赵熙不在,宋简茹不去小厨房做菜,一直在起居院小厢房,坐在小兀子上做针线活,答应给赵熙的香囊前几天就好了,一直放在多宝阁上,不管赵熙想不起要,或是有意不想要了,她的手艺不好,做的不是很好,他要不要都无所谓。
也不知道食肆怎么样了,宋简茹很想出去,可是小不忍又怎能大得到呢,她耐心的等待机会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