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能喝。”小喜儿意识到她害怕什么,失笑,“你说的对,我们以后少跟她接触。”
书房内,小润站在赵熙面前,一五一十回禀了上午的事,“爷,当时就是这样的,那碗冰糖川贝炖雪梨被她们俩倒掉了,并没有吃到。”
“有没有吃别的东西?”
“回爷,桌上的点心,是茹姑娘自己做的,应当没事。”
赵熙神情肃厉:“什么叫应当?房间有人进去,一切东西都有可能被动过,这种事还要我教你吗?”
“是是,郡王,小的失职。”
“为何允许她进来?”
小润为难的抬起头,“爷……茹姑娘不是男人,她是女人,而且是后宅的女人,怎么可能不和丫头婆子打交道,怎么可能杜绝她们之间来往。”
赵熙蓦然抬头,目光深深看向小润,他心惊胆颤的低下头。
手指在桌上有节奏的敲了几下,“来人——”
赵左刚按排宋简茹喝了药剂,听到主人唤叫,连忙进来,“爷,何事?”
“卖了那丫头。”
“回爷,这丫头可能卖不了?”
赵熙双眸一抬,凌厉的光射过来。
“是这样的,爷,她老子娘都是公主管事,怕是……”
“那就送回母亲那里。”
“是,爷,”赵左抬手,“小的马上就办。”
一个丫头病了,竟劳动儿子亲历亲为,惠平公主半忧半喜,“把给那丫头看病的大夫叫过来。”
“是,公主。”
不一会儿,太医来了,“老臣见过公主,公主金安。”
惠平公主挥挥手,身边的丫头婆子纷纷退了出去。
“玉琴,你也出去。”
这是有私密话要问太医了,老嬷嬷也退了出去。
“那丫头身体怎么?”
“回公主,伤风受惊,吃两剂方子就无碍了。”
惠平道,“我不是会问生病发热之事。”
太医抬头,有些讶异,揣测她问话之意。
“那丫头身子骨易生养吗?”
乐安郡王正在议亲,现在问丫头易不易生养,那他到底回答是还是不是呢?老太医摸不透。
“怎么不回话?”惠平神色一凛。
老太医犹豫了一下,“要是收了房,倒是个好生养的。”他的回答很微妙,一语三关。
惠平公主本意也不是问生养之事,听了老太医的话,意料之中,转眼之间,疲惫不堪,手撑着脑门,另一只手挥挥,“出去吧。”
“是,公主。”老太医躬身退了出去。
整个房间空空荡荡,惠平公主放下手,抬眼,看过去,满室奢华,落在她眼里,都是衰败,她从坐位上起身,一步,一步。
像个衰老的老妪,“为什么……为什么……”双眼空洞,“难道这就是方悟大师所说的强求不得、得而后绝?”
他的儿子都快弱冠了,连喜欢的丫头都不碰,难道……难道……这就是上官文卓对我的惩罚?
不知是不是生病福利,赵熙居然在宋简茹睡着之前回来了,“公子——”
“药喝了吗?”
“喝了。”上一世,她就得病而死,这一世不管中药多苦,她都一口气喝了。
“嗯。”赵熙解了披风,脱了外袍,“想睡就先睡。”他说。
“哦。”宋简如抠着被角。
生病的小娘子格外乖巧、眼神格外依赖人,赵熙道:“好生躺着。”微微一笑拐进洗漱室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