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摆摆手,“帮我……”叫警察,乍然回过味,这里是大宋,那有什么手机叫幺幺零,“算了!”她撑墙站起,缓了一会儿,双脚能走路,拖着疲惫的身子出了巷子。
妇人盯着她背影怔怔看了好一会儿,转身进入院子,“爷——”
负手而立的人,倏然转身。
赫然就是赵熙,他看向院门外,只有幽静深远的巷子,“她跟你说什么?”
“好像想让我叫什么人吧?”妇人想了想道。
“下去吧。”
“是,爷。”
妇人进屋,赵左从外面进来,“禀爷,两个壮汉抓住了,老妇人逃了。”
赵熙看向他,目光冷凛,“连一个妇人都抓不住?”
赵左吓得在大气不敢出。
赵熙眸光凌厉,锐利眸子一眯,“去审人。”
“是,爷。”
转眼间,六十两没了,宋简茹沮丧的很,甚至想回头去找梁叔和梓安,再找他们借五十两,走了几步又回头,她实在开不了口。
不知为何,她现在很想找个地方痛痛快快的哭的一场,她一刻也忍不住了,转向驸马府方向,都是深宅大院,每座深宅大院相连的地方都有绿荫夹道,宋简茹找了个避静的大树,躲在大树身后,蹲下身子,埋头痛哭。
人生最大的困境不是苦难,而是在充满希望时,被命运扼住喉咙。
委屈吗?宋简茹哭的不是这个,对于孤独行走在陌生异世的人来说,她没有资格委屈,她大哭,就是发泄情绪、调整心态。
也不知哭了多久,她直起身,深呼吸,仰头轻轻按摩红肿的眼睛,让它们尽快消肿,走出这片绿荫,她仍旧要孤独的面对这个世界。
再吸一口气,宋简茹望向远方,她对自己说,上苍已经垂悯给你生命,你要勇敢的走下去,只要活着,就一定有办法走出困境。
脊背坚定,步伐从容,宋简茹离开了大哭的地方。
不多时,某棵树后面,走出一个温润公子,他目光一直落在前面那道纤弱的背影上,他的随身小厮低声念道,“公子,是那个小厨娘。”
“我知道。”席幕白轻声回道。
“她怎么躲在这里哭?”小厮不解,“听说她是乐安郡王的宠婢。”
“宠婢?”席慕白无奈摇头,心下暗道,半年前,不过是赵熙扳倒大国舅在留陈爪牙的诱饵,也许在抓到爪牙后一段时间,他确实对她好过,只是现在嘛……都大半年过去了,应当早就忘记这个丫头了吧。
宋简茹的背影消失在二人视线里,小厮转头,“公子,刚才那个人的话你信吗?”
席慕白轻轻一笑,“不管信不信,总要试试,不试试又怎么知道是真是假呢?”
“也是。”小厮跟着一笑,“只要能找到方大小姐,不管什么机会都要试试。”
席慕白轻轻嗯了声,“走,咱们回国公府。”
“是,公子。”小厮问,“公子,那你现在就去江南吗?”
“嗯,收拾准备好,过几天就出发,今年就在江南过年了。”
“太好了,听说江南比北方暖和,我也可以跟公子享受一下江南暖冬了。”
宋简茹在厨房里准备晚餐,就差最后一道甜点了,今天她选了泡芙,本身这个甜点,吃起来外热内冷,外酥内滑,口感极佳。
可是她却因为这个甜点当中有个‘泡’字,隐喻了一天的心情,巨大的落差,就像一场泡沫一样,甜饮做了红奶茶,冬天到了,宜喝温和的红茶,赵熙喜欢甜口,红茶加入牛奶,味醇香浓,喝一口暖到心底。
赵熙一边喝红奶茶,一边余光悄悄扫了眼,小女人与往常没什么区别,甚至比往常更恬淡,如果他不知道下午那一出的话,只看现在表面,她就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小丫头。
一个平常的小丫头,遭遇歹人袭击后,回到府中,平常的跟没事发生一样,他眼眸渐深。
宋简茹把赵熙放下的杯子放到一边,为他拿筷盛饭布菜,安安静静的伺候他吃晚餐。
一顿饭在极静中吃完。
小查递水送手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