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窈窕的倩影,从廊屋的椽下滑落,她身着银狐皮袄,白羊皮的长裤子,头上戴了一顶低压眉际的毡帽。
这样的一身装束,只要隐入雪中就瞧不见了。
萧籽术推起低压的帽沿。
厢房的木门被打开,走出一了个白须道长和殷子胥。
萧籽术拉低皮帽,道:“多谢观主帮忙!”
白云观主苦笑一下,道:“厂卫的人绝对自私。为了争功或是自保,不惜戕害同伴,贫道主持白云观,不得不和京畿中各层人物交往,以适应生存,这方面花费了不少的心机。”
萧籽术道:“情势所逼,倒也无可厚非了。我现在担心的是,那位道长身陷厂卫的大牢之中,是否有性命之忧?”
“他有着很高明的逃生能力,用不着替他担心。”
白云观主道:“廖尊和全真教源渊颇深,贫道不能隐瞒,白云观中的弟子,十之八、九不会武功,但为了保护观中的重要文物,留住了几位练过武功的高手,铁铃子就是其中之一。”
“经过一场大劫之后,全真教有了一些变化,分成了几个门户,名序的排列,就全不相同了。”白云观主道:“这是全真教中的秘密,贫道不便谈得过多,白云观中有人会武功的事,鲜有人知,如若有人逼问贫道,铁铃子和白云观的关系,贫道只能承认他是一位云游到此,借住本观的道友。”
“多谢观主赐鼎力相助!”萧籽术抱拳,道:“我们会尽量守住秘密的,告辞了!”说完,转身向外面走去。
她没有走前后门,却绕到一侧,翻墙而出。
厂卫的眼线众多,萧籽术担心白云观的门口,都已被人暗中监视。
殷子胥紧追萧籽术的身后,低声道:“到目前为止,只有厂卫方面有所行动,还没有别的动静。”
“柳贵妃不惜牺牲了一条人命,移花接木的逃出宫廷,必已早有安排。”
萧籽术加快脚步,在一处空旷的雪地中停了下来,道:“我一直有一点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逃出宫?是被人押出宫的,或是为了见哪个相好......”
“术术,你如此武断,可有所依据?”
殷子胥道:“难道,就没有第三种情况吗?”
“没有!”萧籽术斩钉截铁道:“除了上述两种情况之外,她根本没必要离开皇宫,她正受宠,只要告诉皇上一声,什么事都可以迎刃而解。”
殷子胥目光转动,道:“六扇门四大神捕也都有这种看法。他们肯定柳贵妃是跟男人跑了,他们也断言那人不是宫廷中人,所以,他们正全力追查柳贵妃的出身,一个人敢把皇帝的妃子拐跑,这个人的胆大妄为,已到疯狂的境界。
且出入禁宫,来去自如,锦衣卫竟然没有发现,甚至就连厂卫也都没有察觉,这个人的武功就非比寻常了!”
萧籽术道:“带着柳贵妃逃出禁宫,运尸体进入梧桐宫,还要逃出皇城外,这要有很大勇气才行。”
“柳贵妃的册籍已经送到刑部。”殷子胥道:“我已转呈侍郎誊写了几份留在刑部,原件由属下带在身上,术术可要看看?”
“不用!”萧籽术吁一口气,道:“这里虽然可以避免被人窃听,但却无法逃过别人的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