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罂看向仵作,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仵作道:“回大人,目前还无法确定死因,但是死者并没有明显的外伤,不过从他服有冠状动脉液这一点来看,应该是因为心脏病发的关系而猝死的。据我推断,死者死亡时间应该有两天了。”
陆罂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时,另一名捕头进来,道:“头,已经跟死者的家属联络上了,他们说据主治郎中所言,张博的心脏近来恶化的情况非常严重,现在的工作结束之后,原本就预定要立刻进行手术的。”
陆罂道:“这么看来,张博之死应该是意外无疑了。”
展炼道:“可是,他都已经死亡两天了,客栈的人怎么到现在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呢?”
“大概是因为他这个人,在专心工作中的时候,最讨厌别人在他工作的地方进进出出的关系吧。”东方晚易答道。
“就是说啊。”关谷奇也附和道:“有一次,我只不过是把他桌上的剧本稍稍移动了一寸,他就大发雷霆。”
马丁宁也跟着吐槽道:“他啊,平常连自己家里的床单都很少会替换了。当然会拒绝客栈里的人来换床单了。”
陆罂一怔,恭恭敬敬地问殷子胥道:“世子,这三位是谁啊?”
“他们是这次来找张公子编写剧本的三家剧场的员工,他们发现张公子突然销声匿迹不见了,就特地来找本世子帮忙。”殷子胥淡淡地道。
陆罂闻言,唏嘘道:“世子也的确帮他们找到人了,只是没想到,张公子居然死了。”
“是啊,他自己心脏不好,还一个人窝在客栈里面,不跟任何人联系。会有这样的下场,也怪不得旁人了。”殷子胥叹了口气,道。
“是这样吗?”萧籽术走近二人,当面提出了质疑,“可是,我觉得这位张公子很爱干净呢!”
“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殷子胥一愕,痴愣着眼皮盯着她。
“因为我们刚才进到房里的时候,他明明是坐在椅子上,脸还好端端地压在案面上,可是书案上,却看不到一点脏的痕迹。”萧籽术莞尔一笑,道。
“痕迹?”殷子胥听得又有些糊涂了,不由得蹙了蹙眉心。
“对啊,就是流口水的痕迹呀。”萧籽术不紧不慢地道:“一般人如果像他这样子睡觉的话,书案上应该会沾到口水啊。我想,他一定是自己爱干净,所以擦掉了。”萧籽术眨着眼,笑道。
“不对吧,术术,人在心脏病发的时候,痛苦得要死,吃药都来不及了,怎么会顾得上要擦口水呢?”殷子胥皱着眉,道。
“那会是谁擦掉了呢?”陆罂闻言,脱口问道。
殷子胥怔了怔,眼前一亮,豁然省悟,连连颔首道:“对喔,所以,既然不是他自己擦掉的,那就只有当时在场的凶手了!再者说,心脏病发的人,应该不会好端端地坐在椅子上吧?这场命案,表面看起来是意外,其实根本就不是,而是有人蓄意谋杀,将现场布置成死者心脏病发的假象!”
萧籽术含着笑望着他,暗叹:殷世子果然聪明,我只稍一点化,他便立即懂了。
马丁宁这时插了一嘴,道:“可是,我们当时进来的时候,我只轻轻一摇,他就倒下去了。”
仵作紧接着他的话头道:“如果真是这样也不对,我指的是这名死者的手掌,假设死者是趴在书案上死亡的话,他的手掌势必会在这种情况下僵硬。
这么一来,他的手掌就应该会夹在桌面和身体之间才合理。
可是,我却找不到任何支持这种说法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