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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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晌午。
顺天府,戒律房。
陆罂面对着一言不发、拒不认罪的崔建雍,软硬兼施,审讯无果,将佩刀往桌上重重一拍,声色俱厉道:
“崔建雍,你的嘴还真是比鸭子嘴还硬,油盐不进。本捕原以为你是一时冲动之下才将钱掌柜杀死,但见你如此从容自信,本捕又不得不怀疑,这起命案其实就是你事先预谋好的故意杀人。
前天下午,你在钱掌柜的房间,从未时一直待到傍晚,这期间,你一定是为了某种特殊的原因而耐心地等待着,你可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崔建雍嘴角微翘,露出一副十分得意的嘴脸,吹了个呼哨,道:“陆大人,我是在等待上天对钱宗涛的惩罚啊。结果,老天爷果然不负我的期望,收走了他的狗命!”
“看来,你仍是顽固不化,不肯老实招供!”陆罂腾地站起身,怒极,却又拿他没办法。
这时,萧籽术面带微笑地缓步而入。
“陆捕头,我已经知道崔建雍到底是如何将钱掌柜杀害的了。”
陆罂闻言精神一振,半信半疑道:“真的?萧姑娘这么快就查清真相了?”
萧籽术在条凳上坐下,打量着眼前这个镇定自若得有些骄傲的嫌犯,不紧不慢地开口。
“崔建雍,你之所以在钱掌柜房里足足等了两个多时辰,据我推测,应该是在等月亮出来吧?”
崔建雍闻言瞳孔一缩,目光一滞。
陆罂却听得有些迷糊,抓了抓头皮,问道:“等月亮是什么意思?”
“因为崔建雍在天窗上放了一颗夜明珠,等天黑月亮一出来,就会发出明亮而强烈的光采,由此引诱贪财嗜宝的钱掌柜踩着梯子上去欣赏。”
萧籽术顿了顿,盯着崔建雍接下去道:“你就是趁钱掌柜爬上梯子,全部注意力都投入在天窗的夜明珠上时,掏出匕首由下而上地将其刺死。”
“呵呵......”崔建雍摇头讥笑,驳斥道:“小姑娘,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我崔建雍欠了钱宗涛一屁股债,哪里有闲钱买得起什么夜明珠,还故意把它放在天窗上?真是荒唐可笑!”
“你当然买不起夜明珠,这夜明珠,不过是你从当铺偷来的罢了。”萧籽术毫不示弱,针锋相对地道。
“胡说!”崔建雍气急败坏,吹胡子瞪眼。
萧籽术不理会他,继续道:“当日,你应该是趁钱掌柜随伙计下楼处理事务的时候,搬来了小木梯,顺着梯子爬到手能够到天窗的位置,然后将怀里的夜明珠放在天窗的铁网上,做完这些,只需等待时机即可。”
崔建雍脸色变了变,又立马反驳道:“就算我把夜明珠放在了天窗上,可钱宗涛也不一定会注意到啊,就算注意到了,他也不一定会自己去爬梯子拿啊。”
“夜明珠发出的亮光,很难不被注意到。再者,你为了让钱掌柜自己去拿,就瞅准了天色逐渐昏暗的时候,故意交给了钱掌柜一样东西,他被杀死之时还戴了老花镜,这就表示他死前曾认真看过或是想看某种对他而言十分重要的东西。”
“什、什么东西?”崔建雍眉头一耸,面皮抽动了几下。
“当铺的典当记录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