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胥闻言大惊,忙出言阻拦:
“这兵符可是号令你们谢家军的信物,皇帝的那半边兵符已经落入姜鼎鸿的手中,你们谢家这半边,千万不能轻易交出去啊!否则,姜鼎鸿就相当于完全掌控了谢家军的权力!瑾瑜,还请三思!”
“锦熙兄,你说的利害关系,我都明白。”
谢继晏抬眼望着天际,幽幽地道:
“可我爹和二哥都已去世,我又是个文弱书生,不懂领兵打仗。就算不交出兵符,凭我一个人,也统管不了谢家军。况且,眼下除了这个不得已的办法之外,我实在想不出旁的主意能帮宁儿......不,是帮贺兰姑娘免除死罪。”
萧籽术想了想,道:“三公子,兵符你且留着。姜首辅那边,我去说情。无论如何,也决不能让姜云策阴谋得逞,让谢家军成为姜大首辅的帮凶,为虎作伥。”
顿了顿,又提议道:“既然你自觉统御不了谢家军,何不将兵符交给端王爷呢?”
殷子胥闻言,眼前倏地一亮。内心不禁暗暗感叹:萧籽术啊萧籽术,你真真是我肚里的蛔虫。
他本来就有劝谢继晏将兵符交给端王府报管的心思,但因为怕直接这么提出来会有些唐突,可同样的话,经萧籽术的口说出来,似乎就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了。
谢继晏愣了一愣,偏头看了一眼殷子胥,“锦熙兄,你觉得意下如何?”
殷子胥轻咳一声,压制住激动的心绪,拱手道:“如果瑾瑜贤弟不介意的话,我们端王府,愿意替你们谢家保管好兵符。”
萧籽术见谢继晏还在犹豫,推了一把,道:
“姜首辅和端亲王,谁奸谁忠,难道三公子还不好分辨么?我待会儿回府,自会向首辅大人求情将贺兰姑娘从牢里捞出来,你又何必,白白搭上谢家军的兵符呢?”
谢继晏一听,像是吃了颗定心丸,连连点头,“萧姑娘言之有理。”又将黑匣子交给了殷子胥,“锦熙兄,这兵符,就拜托你们端亲王府代为保管了。”
殷子胥双手接了,如获至宝,甚是高兴,“瑾瑜贤弟尽管放心,我们端亲王府一定好好保管兵符,绝不占为己有。你什么时候想要回来,本世子一定完璧奉还。”
“如此,瑾瑜就先谢过锦熙兄了。”
殷子胥拍了拍谢继晏的肩头,爽朗大笑:“咱们俩谁跟谁,还说这种客气话。”
“也是。”谢继晏也跟着笑了起来。
萧籽术见他又恢复了昔日的笑容,悬在嗓子眼的一颗石头这才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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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籽术回到如意居的时候,已是下午。
绿萼抱着狼崽嘟嘟从屋里跑了出来,急急地道:“姑娘,您回来了。顺天府那边来信了,说是筛选出了十份符合条件的案卷,请您过去一阅。”
萧籽术揉了揉嘟嘟的脖子,由着它舔了会儿手指,才慢悠悠道:“好,我知道了。”又交代她道:“我这就去顺天府衙门一趟,你和红袖在家好好看着嘟嘟。”
“嗯嗯,婢子省得。”绿萼点了点头。
萧籽术轻捏了嘟嘟肥嘟嘟的肚皮一把,依依不舍地离开。
傍晚,鼎天阁。
姜鼎鸿刚从皇宫回府,就听到了敖丁的跪禀:“大人,二小姐今天下午刚从冀州回来,又去了顺天府衙门。”
姜鼎鸿皱了皱眉,沉着脸道:“她去顺天府干什么?”
“小的一直躲在门外偷听,听到她好像是说要帮什么人调查身世,临走之际,还把案卷全都抱回来了。”敖丁如实禀告,顿了顿,又补充道:“听说,二小姐明天要去夔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