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籽术轻笑了一下,又迅速走到垂首不语的金樱身前,抱臂看着她,道:
“案发当天午后,你来如意居央求我帮你找丢失的猫,你这么做的意图其实并不单纯,说到底就是为了让我们替你作巧妙的不在场证明罢了。
实际上,豆豆一开始压根就没有丢,而是你故意将它藏到了二娘房里。我们陪你找了一个下午,直至傍晚才在听风院附近听到豆豆的叫声。
那段时间内,你并没有同我们在一块,你与绿萼、金棉两人分散,独自一人借着到别处寻猫的名义,偷偷潜入了西厢房,早上你将二娘骗出来的时候,特地将门虚掩着没有关闭,二娘由于盼着尽快与卢安相会,自是没有留意。
你进入房间后,先是用身上携带的匕首划破左手胳膊,让流出的血均匀地洒在地板上,接着再简单包扎好伤口,从壁橱里取了那尊琉璃描金释迦牟尼佛像,使其头部沾上血迹,丢在旁边。
最后,你再把藏好的猫抱出来,让它在血迹上打了个滚,再放它出门,这么做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让我们听到猫叫声赶过来,并察觉它身上的血,于此吸引我们进入房间发现血迹。”
金樱听得全身簌簌发抖,萧籽术说得有些口干,回身喝了一盏木瓜银耳冰糖水滋润喉咙,趁这个间隙,姜韵苹连忙发问:“妹妹是如何断定敏姨房里的血迹,并不是敏姨身上的?”
萧籽术砸了咂嘴,一阵甜味夹杂着一股凉意从舌尖一直浸透到了五脏六腑,只觉一时神清气爽,朗声笑道:
“其实很容易判断的,姐姐你想,二娘的死因是后脑勺遭钝器重击而死,而且是一击毙命,基于此可以推断,若二娘的房间是命案现场,地上的血量应该很浓很多且鲜血飞溅的范围应当很广才对,但我们当时所见却并非如此。”
“原来如此。”姜韵苹明白了,又冲萧籽术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萧籽术从善如流,立马接着之前的话头进一步展开陈述:“正如金樱所料,我们发觉了豆豆身上沾染的血迹,便急忙冲入二娘房里查看,在我第一个进入房间之前,金樱并没有离开,而是躲在了打开的门后面,等众人都聚集后,她才偷偷摸摸从门后出来,假装是刚从外面闻讯赶来的样子。”
姜鼎雄一直耐着性子听到这里,方才拧着眉头开口道:“籽术,即便你所言全都合理,但,你又怎么能肯定这一切都是金樱所为?难道,就凭她有一小段时间没有与你们在一起?这理由怕是有些牵强吧?”
“二叔,这只是其中一点,单单凭这一点,当然不足以构成金樱的嫌疑。”萧籽术走得累了,一屁股坐回原来的位置上,道:“术儿那日见金樱脸色苍白,唇无血色,走路摇摇晃晃,头昏乏力,彼时术儿还以为她是因为见了血过于害怕,现在想来定是因失血较多而出现的症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