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宝抹了一把冷汗,两股战战,真想找个地缝躲起来才好。
哎,该来的终归是要来的!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曹德宝默不作声,硬着头皮随萧籽术步入擎天阁内,由于他始终勾着脖子走路,没有注意前面的萧籽术突然停下脚步,险些撞上了她的后背。
“曹大人可是害怕破不了案,遭二叔问责么?”萧籽术突然转过身来,十分轻巧地对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曹德宝耷拉着面皮,垂头丧气道:“实不相瞒,下官心中正是忧虑此事,顺天府近来已倾尽全府之力调查案件,怎奈仍是一团乱麻,没甚眉目。”
萧籽术闻言,却是莞尔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自信满满道:“曹大人无须担忧,二娘被杀一案的真相,本姑娘已全都了然于胸,待会儿我自会帮你说明。”
曹德宝闻言猝然抬起头,大喜过望:“二小姐此话当真?”
“比珍珠还真!”萧籽术俏皮地眨了眨眼,拍了拍胸脯,笑道:“一切都包在本姑娘身上,大人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
“如此,下官先谢过二小姐,日后二小姐有何吩咐,下官定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曹德宝拱拱手,感激涕零地道。
“好嘞,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曹大人的话,我可记下了。到时候,本姑娘若是有事相求,大人可别出尔反尔,百般推托才是。”萧籽术笑得眉眼弯弯,一本正经地道。
“二小姐请放心,下官以项上人头担保,一定说话算话。”
见曹德宝如此信誓旦旦,萧籽术也就姑且信了他,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满心欢喜地跑了进去。
房内,坐着的主子,站着的奴才,黑压压地挤了一屋子人。
姜鼎雄正襟危坐于主座之上,孟氏与许氏陪坐左右,他的眼尾处已露出了一些疲倦之色,连日的操劳与悲伤,使得他的脸看上去比不久前更衰老了几分。
“下官曹德宝,叩见姜大人。”曹德宝掸了掸官袍的袖子,跪下行了稽首礼。
姜鼎雄板着一张毫无生气的脸,厉声道:“曹同僚,内妾被杀一案,你可调查清楚了?”
“下官,”曹德宝偷偷瞄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萧籽术,见她冲自己点头示意,便有了底气,中气十足地道:“回禀大人,下官确已查明真相。”
“哦?”姜鼎雄神色一正,急迫地问道:“凶手到底是谁?”
“凶手,”曹德宝话音一滞,而后想起适才萧籽术对自己的耳语,抬眸迎上姜鼎雄逼视的目光,又扫视了房中众人一圈,“大人,凶手就在这些人当中。”
“是谁?快说!”姜鼎雄上身微微往前一倾,不耐地道。
“杀害二太太的凶手,就是你!”说着,曹德宝骈指如戟,不假思索地指向了垂手侍立在身后的那名穿着葱绿比甲的丫鬟,“金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