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籽术起床洗漱,用完早膳后,便抱了腆着个圆鼓鼓肚皮的嘟嘟去了娉婷居找姜韵苹商讨案情。
“四姐姐,早啊。”
“妹妹早。”
姜韵苹笑着热情迎接,握了握嘟嘟的爪子,顺便捏了下它那日渐圆润的小肚子。
又命朱砂和半夏奉上刚用清水净洗的甜枣,两人围着食案坐在榻沿,一边吃枣叙话。
“目前有两个疑团尚未解开。”
萧籽术先吃一颗枣,又喂了嘟嘟一颗,开门见山道:“第一,凶手为什么要刻意把二娘的尸体用马车拉到外面去。再者,凶手为什么要在两天后将二娘遗体的下落透露给顺天府。”
“老实说,关于这两个疑点,我现在也摸不着头绪。”姜韵苹无奈地摇摇头,嘴里咬枣发出的清脆声响巧妙地遮掩了她的苦笑声。
“若是能够解释得通这两个问题,案子就不会像我们所想象的那般棘手了。”萧籽术一本正经地望着姜韵苹,问道:“四姐姐觉得凶手会是西府里的某个人吗?”
“依昨日曹大人的说法,十之**是。况且,能在姜府西跨院出入自如而不被旁人发觉的,恐怕真就只有府里的人了。”
姜韵苹顿了顿,刚拿起一粒枣又不由自主地放了回去,“但究竟会是谁?我也猜不出来。若不是听风院里的丫鬟和嬷嬷的话,那就只有我娘和大太太才有可能让敏姨开门接见了。”
“三太太老实本分,不争不抢,我相信她的品性,凶手不可能会是她的。”萧籽术笃定道。
“当然,我娘若真有这胆量杀人,也不至于会被敏姨处处压着一头,活得如此谨小慎微,我们姐弟俩也不会落得在夹缝中求生存的地步了。”
姜韵苹说完这番话,叹了口气,眉梢眼角顿时浮起感伤之色,
“这么说,难道是大太太?”萧籽术一面说着一面往嘴里塞吃的,却忘了喂怀里的狼崽,惹得嘟嘟眼巴巴地盯着她......手里拿捏着的甜枣。
“极有可能。”姜韵苹微微颔首,“大太太素与敏姨争风吃醋惯了,府中上下都心知肚明,她们二人明面上虽是以姊妹相称,但私底下却是极不合的。若说偌大个西府,谁与敏姨结过仇的话,想必爹爹也会立马怀疑到大太太身上的。”
“可是,大太太并没有作案时间啊。”萧籽术咬了咬下唇,蠢蠢欲动的嘟嘟见她此刻发怔,突然掠起身子,张牙舞爪,叼走了她夹在指间摩挲的枣子。
萧籽术没有理睬它,继续道:“昨晚,二叔已经查过了,前天二娘被掳走的那段时间内,大太太与东府的大嫂一直待在一起刺绣,大嫂已经替她作了证明。”
姜韵苹闭目思考了一会儿,以一种猜测的口吻道:“或许,是大太太手下的丫鬟遵照她的吩咐替她办的?毕竟,杀人这种事,一旦东窗事发,后果将不堪设想。大太太又岂会亲手去做!”
“姐姐说的有道理。看来,咱们还得从缀露院的丫鬟身上着手进行调查。”萧籽术频频点头,刚抬起手张嘴想咬,这才猛然发现手里的枣子不知何时已凭空消失,吃了个寂寞!
萧籽术垂眸,看了眼吐了满地的枣核,又看了看举起右爪给自己抓痒的嘟嘟,忽而想起什么,粲然一笑:“三姐姐生母遇害,必定伤心得紧,术儿不如把嘟嘟借她玩两天,解解闷,散散心,也好转移转移注意力,免得镇日无精打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