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气不过,就态度强硬地把他那宝贝孙女嫁给小生,她丑一点也就算了,偏偏还和她爷爷一般好吃懒做!这样的奇葩,小生看一眼就想吐,更别说同床共枕了,那岂不是要了小生的命?说得好听叫给小生安个家,实际上,分明是想赖上小生一辈子!夫子,他简直就是一只彻头彻尾的寄生虫!
夫子往年的大恩大德,小生一直铭感五内,但小生忍让到这般地步,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小生已经没有义务再任他像条狗一样使唤。于是,当听夫子说要回乡下老家把田契地契卖了换酒钱的时候,小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便想出了这么一出杀人计划,将夫子安顿在客栈,让他吃好喝好,再送他上黄泉路!”
顾瞻说完,已是泪流满面。
萧籽术听得不禁动容,与殷子胥对视一眼,各自喟然叹惋。
邢煜参对二人千恩万谢,而后命手下以故意杀人罪将顾瞻锁上木枷,押回衙门。
聂茯苓推着殷子胥出去,碰巧就见姜云昭迎面走了过来。
“锦熙兄,案子解决了?”
“嗯,解决了。”殷子胥有些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他似乎还沉浸在刚才顾瞻所讲的那个悲伤的故事当中,无法自拔。
“可以回去了吧?”姜云昭见殷子胥心情十分低落,便转过脸去问萧籽术。
萧籽术“嗯”了一声。
四人在天字一号房喝了凉茶,又吃了些糕点垫垫肚子,便一同下楼。
楼下停着两辆马车,一辆翠幄,一辆紫幄,皆是深蓝色纹理的华盖,四周垂着璎珞,异常华丽。
出了客栈,萧籽术与聂茯苓分开,低眉顺眼地跟着姜云昭登上了紫幄马车。
两人还是第一次独处,面对面坐着,车厢里的空气都仿佛已经凝固,静得能听清彼此的呼吸声。
萧籽术眨了眨眼睫毛,鼓起勇气开口同姜云昭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的找话题。
“二哥,白芷姐姐最近还好吧?”
“好。”
“老夫人身体还康健吧?”
“康。”
“西府几位哥哥姐姐还乖吗?有没有捣蛋?”
“乖。”
“义父呢?”
“......”姜云昭皱着眉头,显然已是不耐烦了。
得,又把天聊死了。
萧籽术放弃抵抗,索性闭上眼睛,安安静静地想象待会回府的场景。
马车驶回金都,萧籽术与殷子胥恋恋不舍地挥手道别,在榆钱胡同口分道扬镳。
“有空来端王府玩。”
“一定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