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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君迟这一跪,就跪了七天七夜。
一开始,张丞相、御史大夫等人还不敢劝,但后来,实在是储君跪的时间太长了,作为忠臣,怎么也不能开口不言,于是,他们这日上早朝的时候,便都跪下,叩求高坐龙椅的皇上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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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什么太子身子刚被治好不久,不宜如此。
连朝臣都给台阶了,凤邈自然是准备下了,反正凤君迟都跪了七天七夜,腿都站不直了,他也算是出了口恶气。
但。
只见凤邈看向下面跪着的张边庭,“丞相,你可知太子在跪什么,你也愿意给他求情?”
张边庭一听,就知道皇上是想知道他的想法,怕他心里有疙瘩,便叩首道:“太子抗旨,不肯娶臣女,求娶心悦之人——牧将军之女,满朝文武,尽皆周知,微臣自然知晓。但太子乃储君,未来国之所望,万金之躯,又病体刚好,还望皇上垂怜一二。”
凤邈点点头,算是知道张边庭的意思了。不会因为他女儿一人,而行不忠之事。
当然,问这话之前,凤邈虽然心里觉得张边庭心里多少会有疙瘩,却也没觉得张边庭会对他不忠。
认识并观察张边庭二十多年了,张边庭的确不愧百官之首。
只见凤邈叹气道:“是朕没福分有你女儿这么个好儿媳妇。”
“微臣惶恐。”张边庭的确是十分惶恐,额头更是紧紧贴着地面。却也听出来了,这是要收回成命,取消赐婚的意思了。
凤邈又装模作样叹了好几口气,才说:“不曾想皇室竟出了个痴情种子,也罢……也罢……”
又叹了两口气,凤邈才下旨了:“太子心有所属,其情甚笃,身为太子之父,朕着实不忍,今收回成命,不赐婚太子和丞相之女。便是牧将军之女牧笙不安于室,也全太子之痴情,择日成婚。”
“皇上圣明!”百官皆道。
退朝的时候,凤邈让张边庭留下,语重心长的单独与张边庭说:“爱卿,婉莺不小了,朕甚是喜爱那个孩子,不忍她拖到现在还没许配人家,才会如此赐婚,没成想……唉,罢了,你好好给那孩子琢磨个婚事吧,别舍不得将她嫁出去,她是个女子,终归是要嫁出去的。”
这不仅是在安抚张边庭,也是在暗示张边庭,可以将张婉莺嫁了,哪怕张婉莺夫家权势滔天、极其显赫,他都不会再忌惮。
张边庭感激涕零,忙跪下:“多谢皇上,是臣忽视了,臣今儿个回去,便与臣夫人说此事,为臣女谋个婚事。”
“好。”凤邈笑着虚扶起他。
张边庭面上还十分感激,老眼中还含着泪的样子,心中却是十分复杂的。
今儿个皇上又是在大殿当着所有人问他,说他女儿好;私下又这么安抚、暗示;算是给足了他面子,也给足了他女儿面子,就算婚约是解除了,也没人会说他女儿是因为不好才会赐婚没几天就解除了婚约。
可这个皇上,终究心术不正……
他好友恩同五族被诛就是最好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