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皇帝执意开建京西铁路,再加上铁甲舰预计要在下半年量产,今年财政上颇有些吃紧当然了,这其中也少不了士人们故意拆台的缘故。
所以皇帝对于王子腾的检举揭发颇为重视,摩拳擦掌的,就指望从那些富得流油的江浙乡党身上狠狠割一刀,好拿来填补财政亏空。
焦顺一边随口附和,一边替荣国府捏了把汗。
皇帝既然存了这样的心思,想要从中转圜,来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怕没那么容易。
不过这事儿也不是他该头疼的。
眼角余光扫向一旁正伏桉办公的贤德妃,焦顺暗暗发愁该怎么与其暗通款曲。
好在机会很快就出现了。
隆源帝高谈阔论了一阵儿,便有些精神不济,于是在戴权的建议下,打算转到帷幕后面躺着说话。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隆源帝身上,焦顺瞅准时机背对着贾元春,借助宽袍大袖遮掩,将一个小纸团轻轻的抛了过去。
等焦顺转过身来,就见贾元春依旧在伏桉办公,无论是神情举止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若不是焦顺仔细观察,确定书桉周围并不见那小纸团的踪影,几乎都以为是自己丢偏了。
啧
难怪三宫六院就她一个有资格参政,单只这演技上就不是旁人可比的。
此后焦顺又跟进帷幔里,和隆源帝探讨了一番开源节流的方式方法,然后才告辞出来,看都没再看贤德妃贾元春一眼,径自扬长而去。
眼角余光瞥见焦顺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外,贾元春手上的动作才略略一顿,不过很快就又恢复如常。
就这般,照常忙碌到临近晚饭时分,将自己总结出来的公文要点统统交上去之后,贾元春才获准回到了景仁宫玉韵苑内。
进门后她屏退左右,从腰带夹层里摸出那小纸团,放在灯下展开来细瞧,却见上面空空如也,似乎就只是一张被团成了团
的白纸。
贾元春丝毫不觉得失望和惊讶,先是把那纸的一角,放在灯前炙烤了片刻,然后又命人打了盆水来,用指头沾了,小心涂抹在纸上。
果不其然,沾水后那纸上很快便显出几行蝇头小楷。
上面的内容言简意赅,只大致说明了,林如海的家产最后落到了何处。
饶是以贾元春的城府之深,看完上面之后也不由勃然变色她原以为林家的事情会着落在林黛玉身上,看完这纸条才知道原来自己娘家才是牵扯最深的。
而且这银子不偏不倚,恰是用来修了省亲别院,牵连到她身上怕也只是早晚的事儿。
这却如何是好
贾元春为之惶惶,一整晚夜不能寐。
而同样夜不能寐的,还有隔壁延禧宫的容妃先前她当面顶撞吴贵妃时,有多畅快淋漓,事后就有多提心吊胆。
尤其听说事后不久,吴贵妃便去了储秀宫,容妃心下就愈发的绝望了。
不用说,吴贵妃肯定是把自己给卖了
这下子新皇登基后最有权势的两个女人,全都被自己得罪了个干净,日后自己还怎么再宫中存身立命
要不,去试着走走太后的门路
可太后一向不喜自己招摇,更喜欢皇后和贤德妃那样的,自己眼下就算想巴结,只怕也未必能巴结的上。
皇帝和太上皇就不用说了,一个残一个瞎,都是视美色如无物的人。
难道自己注定就无路可走了
容妃越是惶恐就越是不甘,而这份惶恐与不甘,又在皇后的冷处理下持续发酵,最终让容妃失去了理智,开始不顾一切的想要抓住一线生机
嗷世巅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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