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贾琏下意识看了眼贾政,心道该不会泄露口风的人就是二叔吧毕竟自己前脚才在这里跟他密谋,后脚那贱人就杀到了东跨院里。
有心想要质问,可到底贾政积威甚重,且自己素日里在东跨院吃醉了酒,也没少说要休了王熙凤,所以也不敢确定就是贾政的问题。
思来想去,他最后还是决定先略过这一节不提,继续道:“那婆娘先是跑来拿我爹的事情威胁我,然后又说什么要给我一个儿子。”
说到这里,他痛苦扭曲的攥紧了心口:“我当时还以为这婆娘是先硬后软,打算趁机跟我和好呢,谁成想她转头就去了焦家,与那狗奴才、与那狗奴才”
贾政这才明白前因后果,当下却又忍不住疑惑道:“那你昨晚上去焦家,怎么没把她带回来难道当时她二人就已经”
说到一半又觉得对不上,若是那样,昨儿贾琏就该气急败坏了才对,怎么会拖到今天才发作起来又怎么会答应去托请焦顺帮忙
“这我不是听说林家要被查办,一急就把这事儿给忘了么”
贾琏说到这里,又忍不住诉苦道:“说到底,我这还不都是为了咱们府里,谁成想好心没好报,竟就让那贱人给我戴了绿帽子若不是那贱人手里捏着咱们府上要命的把柄,我当时就恨不能把她给”
“等等、等等”
贾政再次打断了他,狐疑道:“她捏着咱们府上要命的把柄,又是怎么一回事”
“老爷还不知道吧”
贾琏想起这事儿,王夫人也是知情人,却似乎也同样将丈夫蒙在了鼓里,如此一想,心下竟略有些宽慰,于是忙道:“打从前年开始,我爹就爱在府里弄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后来生了病总也治不好,才将那些巫婆神汉赶了出去。”
贾政刚开始没听明白,直到听到巫婆神汉的那个巫字,才陡然一个激灵脱口惊呼道:“巫蛊你、你是说大哥他在家暗行巫蛊”
“其实去年下半年就停了。”
贾琏帮死去的老子找补一句主要是怕父过子承然后又道:“可就算是早就停了,一旦让皇上和朝廷知道了,却只怕”
噗通
贾琏还没把话说完,原在椅子前的贾政,就一下瘫软在了椅子上,两眼翻白口中嗬荷有声。
“叔叔、叔叔”
贾琏急忙抢上前扶起他,喊了两声见不济事,只得狠狠给他掐了几下人中,又硬灌了半盏茶进去,才终于见贾政悠悠醒转。
“咳、咳咳”
只听他咳嗽两声,仓皇无措道:“祸事了、祸事了这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啊”
“叔叔放心”
贾琏生怕他又抽过去,忙宽慰说:“婶婶和那贱人已经处置妥当了,再说我爹如今死无对证,只要没人检举揭发,此事就算揭过去了。”
“揭过去了”
贾政六神无主的看着贾琏,见他笃定的连连点头,这才渐渐平复下心头的慌张,用力吞了口唾沫,道:“那凤丫头拿这事儿威胁你,又是怎么一回事”
“就是昨天”
贾琏将王熙凤当时的言语复述了一遍,连自己怎么答复的也没略去。
听说平儿也知道这事儿,贾政一下子却又慌了神儿,连道:“既如此,却怎么还把平儿送到焦家去了”
“还不是那贱人为了贪好处”
贾琏愤愤的咒骂着,直到此时,他都还以为昨天是王熙凤第一次红杏出墙。
不过旋即他又宽慰贾政道:“平儿的性子,我还是知道的,况这事儿又对她没好处,她肯定不会随便往外说除非是受那贱人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