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蝌被她问的面色一垮,犹豫片刻,却是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妹妹。
宝琴一瞧他的眼色,当即明白了什么,小嘴一噘起身道“我还不乐意听呢哼,我找凤姐姐玩儿去。”
“别在外面疯跑,过会儿该用饭了”
薛二太太追着交代了一句,转回身又催促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赶紧跟你姐姐说清楚。”
“这个”
薛蝌挠了挠头,不是十分确定的道“我也说不好,但多半是夏家的酒有问题我只吃了三杯,而且用的还是小酒盅,便再怎么烈的酒也不该如此。”
“夏家的酒有问题”
薛宝钗翠眉一挑“这是何意屋里又没外人,你心里怎么想的只管明说就是。”
薛蝌只好道“我们喝的酒里,似乎是有下了催情的迷药也亏得焦大哥反应快,当机立断拉着我请辞,这才没闹出笑话来。”
说到这里,他又挠了挠头,含湖道“中间好像还发生了些什么,只是我迷迷湖湖的,实在是记不清了。”
纵使之前已经有所推断,但听了薛蝌这番话,薛宝钗一时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夏家的人是疯了不成
不然好端端喜庆日子,怎么会给送婚书的宾客下药
她们这么做又图个什么
这时薛蝌又迟疑道“我瞧着,倒未必是夏夫人的意思,若不然她怎么会毫无异样的喝下那酒也或许,是他们家有人不希望这桩婚事顺顺当当办下来,又或许是希望能借机让夏夫人背上恶名,趁机夺权”
说着两手一摊“大宅门里这样的事情多了,尤其是夏家这样没有男丁撑场面的,莫说旁支兄弟子侄,就府里下人起歹心,诬陷寡居主母与人通奸,然后趁机谋夺家产的也绝非个例。”
他这一番剖析,倒成功把薛宝钗的思路给带偏了。
无它,全因感同身受尔。
想当年薛姨妈急着进京,还不就是因为担心辖制不住亡夫留下的班底,想要拉荣国府和王太尉做援手
这些年,若不是一直寄居在荣国府里,各地商号还不知要添多少是非呢
而薛蝌也有着类似的经历,这一说自然引发了共鸣。
不过还没等姐弟两个往深里分析,外面忽就传来了薛蟠的大嗓门“婶婶,薛蝌在不在”
薛蝌应了一声,他便大步流星闯了进来。
见了妹妹也不奇怪,直接扯住薛蟠催促道“赶紧的,我在前院摆了一桌,请你跟焦大哥喝回魂酒,焦大哥早到了,如今就差你了”
薛蝌挣不过他,被拉扯的踉跄不已。
薛二太太忙道“他才刚醉成那副鬼样子,你怎么还喊他吃酒”
“所以说是回魂酒嘛。”
薛蟠不以为意的回头冲婶婶笑道“不过您放心,焦大哥也说了,明儿还有公务要处置,晚上这场只喝些不醉人的甜酒,全当是暖一暖胃口。”
薛二太太这才放心,任由他拉走了薛蝌。
回头待要和宝钗搭话,却见这侄女翠眉紧锁,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十分为难的事情。
想到她素日里就为这个家劳心费力的,不由劝慰道“你也别想太多,等明儿瞧你母亲是什么计较,也或许焦大人那边儿知道的更多更详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