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二楼客厅,就见寒夙宸坐在茶室的根雕椅上,茶桌上红炉旺炭、紫砂香茗、烟气袅袅。
寒夙宸的容色苍白,肉眼可见余伯没有说谎。
见她来,男子勉强勾起一丝笑意,轻轻做了个邀请的手势示意她坐。
池玥迟疑着坐过去,没有急着追问过去,而是关切道:“听余伯说你又头痛?”
寒夙宸显而易见地意外了下,怔怔看着她:“你……”
一个月的离婚冷静期也就要到了,现在想起来与想不起来,也不过是多几天和少几天而已。
玄秋见他主意已定,只得退下,可他到底还是不放心,便说:“那我先回避一下。”
寒夙宸似乎根本无心关注他的去留,未置可否。
玄秋深吸一口气,退出书房,自己寻了间客房呆着,却还是不放心,叫过来余伯:“书房的监控给我看下。”
余伯犹豫了一下,知道关键时刻,这位是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全靠他来插手稳定大局,便自作主张地将监控内容接入他的手机。
池玥来到别墅的时候,整个别墅的气氛都很奇怪,每个人脸上都似乎带着忧心忡忡。
前来迎接她的余伯也如丧考妣,弄得池玥很是不解:“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余伯努力调整着情绪,在脸上挂上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僵硬笑容来:“玥小姐回来了,楼上请吧,寒少在等您。”
池玥却站定,疑惑地看着余伯,又看看站在不远处尽可能缩小存在感似的何珠儿和一干佣人,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提心吊胆地问:“小果果醒了没?”
何珠儿立即向这边急走几步,恭恭敬敬地回答:“还没有,估计还要一个小时左右才会醒。”
池玥稍微放一点心:听她这语气,不是小果果出了什么事。
那——难不成是寒夙宸?
可是他刚才不还接了电话吗?
她哪里知道在池田跟她讨论往事的时候,寒夙宸又经历了一场生不如死的反噬,这次甚至吐了血。
也是因此,玄秋才急急忙忙赶过来帮忙,余伯他们也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池玥一进门,所有人都如临大敌。
都知道今天怕是要摊牌了,而摊牌的后果,是秘术彻底失败。
偏偏看这情形,池玥知道真相后的选择也让人无法乐观,到时寒夙宸势必要经历身心的双重打击。
别墅里的气氛又怎能不沉重呢?
余伯很想请池玥不要对寒夙宸太残忍,却又不知该怎么求这个情,他只能说:“寒少刚刚很不舒服,刚缓过来,正在楼上等你。”
——希望玥小姐听了这话,一会儿能暗存一丝怜惜,心软一点点。
池玥皱眉道:“又头疼了吗?”
他最近是怎么了,三天两头的头痛,也查不出来什么原因。
余伯听她这语气,觉得她心里还是有一丝丝寒少的,多少有些欣慰:“是啊。玄先生刚刚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