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想去问,因为觉得作为某人的亲密爱侣,她的身份自己却要去问和她并不亲近的同窗,这也太跌份儿了。
但是他让人去查,却迟迟没收到消息。
消息未至,疑问终究是有的,虽然更想等铁慈自己说,但总有忍不住的时候。
杨一休转头,诧异地挑高了眉,“哈,你的女人,你问我?”
虽然这问话不太客气,但“你的女人”这个称呼还是极大地取悦了飞羽,他也挑高眉,“我的女人你管我问不问。”
杨一休笑道:“说真的,这事儿容监院说不能告诉你的。怕你知道她身份后,起了趋炎附势之心,对她不利。”
飞羽笑道:“好大的口气。什么人值得我趋炎附势?皇太女吗?”
杨一休非常爽快地道:“是啊!”
飞羽:“哈哈。”
他拍拍杨一休的肩,把他拍进了雪地里,作为不老实的惩罚,转身走了。
杨一休从雪地里爬出来,看着他的背影。
聪明人啊,经常会被聪明误。
他贼兮兮地笑了一声。
……
铁慈回到自己帐篷,却发现余游击等在门口。
她十分诧异。
之前两人自鹰主帐篷出来之后,已经各自分开了,如何余游击还在等着她?
“游击有什么事?”
“叶辞啊。”余游击站起身,看着铁慈,欲言又止。
“游击不妨明说。”
“叶辞啊。”余游击终于下定决心,“你和鹰主,是旧识吧?”
铁慈不置可否。
“我瞧着,他对你,似乎有点……有点……”
“游击就不要卖关子了,再不说我去睡了。”
“有点心怀不轨。”余游击道,“叶辞,出来之前,指挥使和我说,虽然我军职最高,但是什么事都必须听你的。我也一直这么做的。可是现在我有些担心。”
“担心我们帮助西戎可能会带来麻烦吗?”
“叶辞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这样做的后果。西戎人要乱,就让他们自己乱去,自相残杀死干净了才对大乾有利。你帮了西戎人,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将来如果遇上有人不怀好意编排,那就是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你家世出众,也许不惧这个,但是指挥使这么多年步步惊心,过得十分不容易……”
他咳嗽一声,放缓了语气,又道:“原本我觉得你有自己的打算,但现在瞧着,仿佛你和鹰主有交情,他对你又很不一般……叶辞,家国之前,私交为轻,你切莫感情用事,耽误了自己,也耽误了指挥使啊……”
铁慈听着,知道他这是暗责自己为了私交不顾国家大义,会牵累指挥使。
这事儿其实很好解释,说一下自己身份就行了。狄一苇不能做的事,皇太女能做,皇太女都已经是储君了,总不能还去折腾当个西戎的一字并肩王。
但是铁慈不想说。
和书院学生不一样,余游击也好,他带着的那一批大乾士兵也好,总归她是不了解的。
而且立场和眼光都不一致,他们更多的是考虑永平军和狄一苇。
现在大家在西戎,参与战事,变数很大,身份还是不要轻易泄露的好。
她笑道:“我省得。游击你放心,我必不会牵累指挥使。”
余游击欲言又止,最终叹一口气,道:“如此便好。”
铁慈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皱了皱眉,叫过杨一休道:“以后多注意余游击那边一些。”
杨一休果然是最机灵的那个,也不多问,立即点头,笑嘻嘻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