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能去行政楼,否则一定要在院长办公桌上好好跳个舞。
唯一不同的是医院外是一片雾蒙蒙的,仿佛有一堵无形的墙,陈夏无法走出医院半步。
走不出去就走不出去,陈夏从手术室里拿出一把止血钳,一会儿夹一会松地摆弄着,像个“街溜子”一样到处晃荡。
以前上班时哪敢这样?穿着白大褂时刻都得注意自己的言谈举止。
但凡医生稍微有一点夸张动作或言语,马上会被无数病人或者家属用手机拍下放到网上,然后一群键盘侠又开始了无休无止的恶意攻击,让人烦不胜烦。
不过现在嘛,哪怕在医院里裸奔都没问题啦。
陈夏哼着歌慢慢走回了药房。这时候他惊讶的发现,刚刚明明已经拿走了一盒头孢,怎么药柜上又满了?
难道空间医院里的药品器械是可以自动补货的?那不是永远都用不完了?
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他又从不同的药柜上拿了一部分药品,然后推门进去,发现药柜上果然是满满当当。
激动的陈夏突然学起了周天王,在医院的大厅里鬼哭狼嚎起来。
“哟哟切克闹,发财闹,吃肉闹。”
陈秋在煮饭,陈冬眼巴巴蹲在灶台边,闻着饭香味,鼻子不断在深吸气。陈家已经好久没有吃过干饭了,更别提吃肉了。
陈国庆从大队部背来了20斤大米,还从自己家里拿来了一小块猪肉。
陈国林也从家里送来了几个鸡蛋,三奶奶把从过年就珍藏着的白糖送了些过来。
这些东西,在这个年代绝对属于稀缺食品,也许陈家以前不缺,但自从陈父去世后,陈家三兄妹已经好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
“老四,快去把哥叫醒,饭已经煮好了。”
陈春77年考上大学后,事实上已经脱离了这个家庭。
陈母去年病逝后,陈父忙着工作,陈夏又是个大少爷,所以烧饭的问题都交给了家里唯一的姑娘陈秋。
幸好陈秋是个懂事的孩子,从来不会抱怨,每次放学回来都先煮好饭再去学习。
这年头煮饭也简单,一般都是白米里面加点番薯,菜就是咸菜或者地里面自己种的蔬菜。
陈父因为是医生,能发些肉票,一个月也就两斤,菜油一个月是二两,就这个水平,在庆丰村已经是让人羡慕得不得了了。
农民们除了过年时能吃点肉,平时家里的菜都是以蒸菜为主,不见半点油星。
可是这一切,在陈父意外去世后都嘎然而止。
陈家三兄妹没有了经济来源,家里因为造房子,又给母亲看病,已经把所有的积蓄都用完了。
三个多月没吃过肉,也没吃过一餐饱饭,陈冬已经馋得口水跟自来水一样哗哗直流,听到姐姐吩咐自己,马上以最快的速度跑向陈夏房间,一把推开房门。
“大哥,吃饭啦,今天老三做了红烧肉,不吃要冷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