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非要做到白起那种程度,以林正阳私心来观,白起那种程度,已然近乎伪,是纯粹的收敛人心的谋略而已。
为人吸脓血,何其恶心,纵使父子至今,有几人能做到?
假如至亲如此,尚可理解为孝心,你白起一军主将,为一寻常士卒做到这等起步,不是赤果果的权谋又是什么?
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是以那士卒之母,便“哭其子”,自言其子必死。
从这里来观,白起一生,行事过于功利,而少真心,以至于后来落到那个地步,除却朝堂之争,难道就没有自家过于功利的缘故吗?
林正阳治军之策,无非是赏罚分明,厚待士卒八个字而已。
厚待士卒一条不必多说,当兵吃粮本就是常态,不给待遇谁会投军?
赏罚分明这一点,看似简单,实则极难!
越是王朝后世,越是阶级固化,上升通道越是狭窄,无数人才挣扎于底层而不得提升。
林正阳能做到赏罚分明,有功则赏,有过则罚,便已经是大不易了······这还是得亏了他白手起家,此时军中派系尚未形成,靠人脉关系上位的很少,所以他才能轻易做到这步。
若是再过一二年,待军中派系成形,哪怕是他这位军主,也很难一碗水端平了。
这是组织成形后的必然,几乎不可避免,因人都有亲疏远近,且有私心欲念,谁会照顾外人而不向着自己人?
待到那时,提拔一人,要考虑的东西就更多了,往往不仅仅考虑功勋,更要考虑其出身,协调好派系之间的平衡。
不过那还远,不是眼下需要发愁的问题。
用过朝食之后,大军启程。
骑兵三无成列,分散各处,提防敌情。
士卒列队而行,车辆在中,然后是俘虏与最后的殿后部队。
行程不远,不久就行到了唐成县。
道旁杂草中,矗立着半人高一块石碑,上书“唐成”字样。
林正阳灵觉之中,微有感应,下意识感应过去。
大地一片苍茫,地面之下,白雾弥漫,一条蜿蜒迂回的乳白色溪流,正经过这块石碑,丝丝肉眼不能察的白气弥散在刻印之上。
先前他感应到的异样,就是此气。
“地气凝聚,形成溪流,此是地龙脉络,风水集聚之处。”
“只是,未免太孱弱了些。”
林正阳细细望去,这条溪流,带着乳白色光晕,河床为淡红色,仅有核心处有一点金光。
这一路行来,林正阳不是没有见到地脉。
水龙、地龙之气都有,只都是无主之龙,于人道实不相干。
然此地之龙脉,先前那种异样感,明显已经是有主了。
“龙气有主,是谁葬入了龙穴?”
林正阳微微有些诧异,与此同时,又有些微微兴奋感。
翻身下马,命队伍暂时休整。
林正阳绕着石碑踱步,随后向东找了一圈,随即唤来数名士卒,指着脚下一处,命令着:
“从这里开挖,坑深一丈三尺,长宽个一尺三。”
赵挺注意到这里情况,过来询问:
“主公······”
林正阳回首一笑,道:
“子玉,且看着,让你看个热闹。”
指挥着士卒掘土,不久果然掘出东西,一条巴掌大小,形似宝石的黑色,盘在地下,正巧就在方坑中央。
似是见到了天光,此蛇悠悠醒转,吐着红信,一对蛇目,扫视了众人,在赵挺身上停留了片刻,最后死死盯住了罪魁祸首。
身子一弹,毫无征兆地化作黑线,电光火石间,扑向林正阳。
“呀!”
身旁亲兵目瞪欲裂,手臂只来得及挡了一下,却不料那蛇在半空中转向,绕了过去,直扑林正阳面目。
“哼!”
早已料到这一幕,只见空中隐隐有风声之声,林正阳伸手一探、一捏,就将滑不溜秋的黑蛇捏在掌心,随后用力一掷!
默运雷法,耳畔雷声震震,随即空中划过,匹炼长一道青白色霹雳,将林正阳手中捉住的黑蛇,劈得皮肉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