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建昌伯,你认为如何惩戒他,才能令他知痛呢?”朱祐樘续问。
张延龄回道:“臣认为,应当让他出银钱一万贯,赎买他的杖刑,这样他就知道痛了。”
张鹤龄大为惊讶道:“二弟,你在说什么?为兄哪有一万贯?”
张延龄道:“之前户部借盐引平抑官盐价格,我们张家二人是一同出资的,其后他拿到了至少有两三万贯的营收,我的那部分大多数都捐赠朝廷充作军需,但他的那份……”
朱祐樘点了点头道:“寿宁侯,你可愿意……”
“臣没有!都是臣这个二弟胡说八道,臣没赚那么多,若要出钱……宁可受杖刑。”
想让张大侯爷出钱赎杖刑?
简直是异想天开天方夜谭。
张延龄摊摊手,大概的意思是,我替你说话了,是你自己不接受,那我也爱莫能助。
朱祐樘见这个小舅子如此没有“忠君爱国”和“为君分忧”的心思,也带着几分气恼,摆摆手道:“那还等什么?打吧!”
“陛下……”
张鹤龄这才意识到,弟弟出来说了半天,等于什么都没说。
好像姐夫打自己的心更坚定了,要是弟弟不出来说这番话,或许姐夫还可能会手下留情。
但现在……一切无法挽回。
……
……
等张鹤龄大喊大叫被人拖出去之后,现场的文臣一个说话的都没有,他们似乎都看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个个都在面面相觑。
这算是皇帝对张延龄跟周彧械斗的惩罚?
并不是!
只是因为张延龄刚才于朝堂上有所放肆,才会被皇帝拖出去打。
但要说放肆,好像先前张延龄的放肆更甚,为何当时皇帝就不打张延龄呢?
朱祐樘脸上仍旧有怒色,道:“建昌伯,朕已定下六日的期限,你尽快处理完毕之后上奏,今天朝议之后你到乾清宫去一趟,朕还有迎接使节方面的事嘱咐于你。”
“臣遵旨。”
张延龄只是态度平和做了领命。
在场大臣即便有想出来反对张延龄继续在朝中当祸患的,此时仍旧选择了沉默。
避免不敌张延龄的方法,自然是不跟张延龄交手。
连徐溥等人现在都开始变得世故圆滑,那些中下层的将领知道自己更不是对手,也就不会再去当面挑战。
他们也不觉得眼下是挑战张延龄的好时机。
……
……
朝议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