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效茹是生气于张延龄不肯免他的赌注,但问题是,这件事好像也不是张延龄强迫她做的。
是她非要去跟张延龄打赌,输了怨谁?
本来张延龄栽培你的驸马,算是很给你面子了,好像是你朱效茹先背信弃义非要从张延龄手上捞好处,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吧?
朱效盈蹙眉道:“不在京师这几年,都不知京师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以前总在听那俩兄弟的恶名,怎么现在连你们跟他都有牵扯?他还堂而皇之到朝堂做事了?真是……唉!”
朱效盈都快无语了。
“皇姐,现在最担心的其实是德清,你也知她……有些执拗……”
“提到德清就更过分,又说要当道姑的,又说要嫁张家老二的,她不是一向最知情守礼?”
“要不皇姐你劝劝她?”
“算了,我马上要走了,家里还有很多事,实在不行你也跟我一样,到北直隶随便找个城池住下来,何必在京师里耗着?家里的事太多。”
朱效盈是对张家兄弟颇多意见,但那毕竟不能当饭吃。
三姐妹之中,她混得最好,人家有家有业的,怎会真的舍家舍业去跟张家兄弟斗?
“那皇姐你一路走好……”
“会不会说话?你这张嘴,也是越来越像个市井之妇,要有涵养。”
……
……
朱效茹和德清,在翌日上午一起送朱效盈离开。
送走大姐。
二姐和三妹一起到朱效茹府上,坐下来,又谈到张延龄的事。
“听说他在西北虚报战功,现在朝中都已经快要把他按到沟里去,他还真有胆子,什么功都敢往自己身上揽。”朱效茹自然也不信张延龄能在西北取得大明几十年未曾有之功劳。
德清好奇道:“皇姐,他也不过只是奏报杀了几百个鞑子,怎就成虚报战功了?”
朱效茹:“……”
“以他之前为朝廷做事的能力,何必又靠虚报战功,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我想他……应该是确实取得了如此的功劳。”
别人对张延龄没信心,德清对张延龄却是信心百倍。
这股信任,让朱效茹很无语。
朱效茹道:“皇妹啊,你是哪根筋不对?我没记错的话,他在皇宫里也没给你好脸色,也就是说他都不想娶你,就算你这是落花有意人家流水无情,你干嘛还要执迷不悟?”
德清急道:“皇姐,我只是在就事论事,怎就成了……执迷不悟?换了以前,不是连你我都不信他能为朝廷做事?还觉得他是不学无术的无耻之徒?可后来不也知道,他不但才学广博,更是为大明立下那么多功劳,盐政还有工部核查……还有他到山东,冒着生命危险把李士实和宁王的事查清楚……我只是以此来推断,他不至于去虚报战功罢了。”
朱效茹很无语。
这个皇妹还真是会“就事论事”,怎么听起来都好像是盲从。
“算了,你中毒太深,当姐姐的劝不动你,就说一句……你以后当了道姑,夜深人静的时候记得会想一向我今天说的……那姓张的小子害死人!”
朱效茹也果如她姐姐所说的那样,这张嘴愈发不饶人,简直是毒蛇泼妇的典型,只是她自己不知道。
知道也不会承认罢了。
“皇姐,不如我也跟你打赌吧,我敢说用不了几日,会有更多的战报传来,到时都会知晓他原来并不是无能之辈,我相信以后大明朝无论是文政,还是军政,都会有他的一席之地!”
“疯了疯了,你真是疯了!都是被那小子带坏了,看来你是该出家冷静冷静,要不也别当道姑了,直接去当尼姑,我看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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