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果然没猜错,是给姐夫办事去,皇家的事有那么多人干,还非要我们动手。”张鹤龄突然想起什么来,提醒道,“老二,昨日里张懋那老匹夫派人去我府上,说是邀请我们兄弟去他府上,当即就被我给推了,一而再的应该没大事吧?”
张延龄知道,张懋肯定是要紧事。
要有大事,张懋一定亲自登门,何至于要一而再请完弟弟不得,又跑去哥哥那邀请?
“没事!”
张延龄说着话,门打开,从外面进来一名伙计,手上端着两个冷碟和一壶酒上来,熟练放好后退下。
张延龄在琢磨,这小子是如何拿着这些东西爬上楼梯的。
风月场的伙计也有一手。
随即两名歌女,一个抱着琵琶,另外一个手里拿着把小扇进来。
果真如张鹤龄所说,没什么姿色,虽不至于看了倒胃口,但绝对不是那种竖着就想横着的姿容,先给行礼之后,盘膝坐在地上,当即就一边弹琴一边唱起来。
唱的竟然还是《满江红》。
词是不错,但曲调就让张延龄感觉到大白天有十只八只蚊子在耳边飞,忍不住想伸出手把蚊子拍死。
张鹤龄则用筷子打着节拍,闭着眼摇头晃脑,听得似乎还挺带劲。
张延龄凑过去问道:“大哥听懂了?”
张鹤龄睁开一只眼,继续摇头晃脑:“听个意思,何来那么多废话?”
附庸风雅?
张延龄开始佩服这大哥装模作样的本事。
一曲唱罢,张延龄正想从怀里拿出点散碎银子做打赏,张鹤龄用筷子按住他的手:“茶资已付,不必再行破费。”
这意思是,不用打赏。
“两位,过来一起喝杯酒?”张延龄心想,既然进了包房,姑娘也不能只陪唱,喝酒总是需要的吧?
自古以来,这欢场的规矩应该是万变不离其宗。
果然,二女闻言都过来,分别跪坐在兄弟一人旁,给斟酒。
张鹤龄也不客气,伸手就把他旁边那个的腰给揽住,让其将酒杯送到他嘴边,手都没动,酒已下肚。
小费可以不给,便宜不能不占。
张延龄心想:“果然老司机。”
本也想学一学张鹤龄,可往旁边那位的脸上一看,近距离看得更清楚,然后他还是忍住伸手的冲动。
一杯酒下肚,张鹤龄那边的歌女已经在用筷子夹菜送到张鹤龄嘴边。
这边的歌女也想学,张延龄则笑着问道:“你们这里,可还有别的姑娘?”
歌女没想到陪酒之外还有语言交流的,微微点头道:“自然是有的。”
“老二,你这问的不是废话吗?这哪个房间里没几个姑娘?”张鹤龄一脸嘲弄之色。
张延龄笑道:“之前我听说有个叫满仓儿的歌女,好像在四九城里挺出名的,你们知道?”
张鹤龄手都松开,眼前一亮:“哪个满仓儿?”
张延龄身边的歌女低下头,显得羞惭道:“仓儿的名声自然是听说过的,京师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才貌不必说,听闻还出身名门,想捧场的达官贵人不计其数……”
“老二啊老二,为兄还以为你转性,你果然还是咱老张家的老二,有好的为什么不早说?让为兄在这里干等?”张鹤龄当即招呼道,“还不赶紧把满仓儿给爷叫来!”
歌女急道:“这位官人,仓儿并不在此,听说之前犯了什么案子闹得很大,已许久未曾见过。”
张鹤龄听了瞬间皱眉,想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