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白夜与尧泽聊起这九千年来狱谷里发生的事,尧泽也同白夜说起,自己在禁地里的生活片段,也曾多次偷偷的来看过他。
这是盛歌第一次见尧泽说这么多话,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开心。
用餐结束后,苏亦然喝醉了,长子北将他扛回白夜安排好的寝室,不胜酒力的尧泽没喝几口也醉倒了,白夜想送他回去,却被盛歌阻拦。
“他是我男人,你送他回去,还把不把我放在眼里呀!”
白夜没办法,只能答应:“行吧,他的房间就在……”
“不用了。”盛歌立即挥手,“他跟我住一间就行,免得你晚上再去骚扰他,哼!”
盛歌说完便扛着尧泽离开了大殿,她住的屋子距离无常殿不远,很快便到了,虽说她力气大,但尧泽却很重,好几次险些被他压倒。
盛歌将尧泽放到床上,拿来毛巾为他擦去身上的冷汗,就在她准备离开时,身后突然一只手拉住她的手腕,她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拉到床上,倒在了他的怀里。
尧泽闭着眼,双手却紧紧的抱着怀里的美人,一翻身,将她紧紧搂抱在身下。
盛歌脑子一片空白,回过神来后,她突然想起那日在画卷里看到的画面,那晚与尧泽在石洞里的荒唐事历历在目,苍白的脸逐渐变得通红。
她看得到他的喉结在动,他的手不停的在她身上游走,她动弹不得,整个人如同木头人一样僵硬的躺着。
“阿……阿尧,你想干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问,只是觉得现在的阿尧就像是变了个人,和平日那个乖巧听话的阿尧截然不同,他看她的眼神,让她不自觉的想到一个词:饿狼扑食。
他勾起嘴角,平淡的脸上露出一丝坏笑,他凑到她耳边,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温声道:“我想……我要,吃了你。”
他的呼吸就在耳边,她的脸唰得一下便红了起来,她不反抗,配合着他肆意的亲吻。
她早已是个死人,明日她便会将佛骨给他,明日之后,他们或许就再也见不到面了。
漆黑的夜空中不见一颗星星,乌云挡住大半个圆月,遮住尽数的光芒,小雨淅沥,微风四起,大雪纷飞,大地仿佛被一层白色彻底笼罩了起来。
北都,南家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个纤瘦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的身上挂着数不清的伤口,一身整洁的长袍也被鲜血染得面目全非,他跌跌撞撞的走向前面的宫殿,手上还拖着一件破烂不堪的黑斗篷。
“少爷,你这是怎么了?”路过的士兵想要去扶他,却被他抬手拦住。
南问天牵强的挤出一个笑:“我没事,你们忙去吧。”
他话才刚说完,突然一股黑烟从身体里飞了出来,原本还能支撑着他往前走的力气,瞬间被什么东西抽空,整个人瘫软倒在了地上。
迷迷糊糊间,南问天看见远处的宫殿里跑出一个人。
他强撑着眼皮不让自己睡下,等那人走近后,他看见了父亲慌乱的面孔。
南于森颤抖着手将儿子抱在怀里,看着他身上满是窟窿的伤口,心疼得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问天,你这又是何苦呢?”
南问天苦笑道:“父亲,孩儿这一生,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无愧于心,但偏偏,愧于您,愧于她,这是我能为她做的,唯一一件事了,孩儿不孝,若有来生,我还想做您的儿子。”
他这一生,除去生来便有的恶疾,生活已不愁吃穿、无忧无虑,尽管没有母亲,但父亲对他的爱却丝毫不少与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