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物间很是狭小,木杳坐在床上,辛幼慈就只能在边上站着。
反正也是来道歉的,她也没在意。
“先跟你道个歉,我不该把你锁在家里,还自己跑出去。”虽然那也只是为了下午能顺利开摊诊脉,辛幼慈在心里小小的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不过道歉却是真的。
“……”
“我知道你是从厢房的后窗跳出去的,我看到凳子和开着的窗户了。”
“……”
“你没事吧,我带了跌打损伤的药,我帮你看看吧。”
在家门口的时候,辛幼慈就注意到了他身上的伤。知道他肯定又不放在心上,这才就着道歉的时候想给他看看。
“……都,做完了。”木杳说。
辛幼慈现在已经很习惯木杳的各种跳跃性思维语言了,马上就知道他说的是她让他练五篇字和处理全部草药的事情。
他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起来,辛幼慈的心里就更愧疚了。
她不安的绞着手指,“是吗,那很棒……其实没做完也没关系的……”
不知道哪句话又戳中了他的敏感神经,下沉的嘴角代表着木杳极度不开心。
辛幼慈的心猛地一跳,不知道小疯子又想到什么,明明刚才脸色还比这好很多。
壮着胆子拉过他的手开始诊脉,还是重度营养不良,尽管来到三区后生活好了很多,可这毕竟不是一下子就能好的,还是要慢慢调理才行。
还想给他上药,可才扯开衣服一角,就被他闪身躲过去了。
辛幼慈以为他害怕,解释道,“不是打你,是要给你上药,然后伤口才会好。”
木杳沉默不言。
那些伤口应该早就被她看的差不多了,但想起傍晚阿生说,富人区的人都长得帅,还是下意识地避开了。
虽然他不知道‘帅‘是什么,可不用干活还有人伺候的人和天天挨打的人肯定是不一样的。
“……那我把药放桌子上了,你记得自己涂啊。”该说的话也都说完了,辛幼慈放下药就准备走了。
“等,”
“……嗯?”她缓缓转过身,“还有什么事吗?”
“你,喜欢,我。”木杳用他一贯的语气说道,就好像吃饭喝水一样正常。
辛幼慈:“……”
嘴巴开合了几次,却也说不出来什么。
此时的她不仅不想说话,甚至还想抓着头发大哭,她就知道,每次说话,小疯子必然给她迎头暴击。
但最可恨的就是他自己还偏偏不觉得有什么。
她深吸了几口气,确定自己能开口了,才道,“你胡说什么!你知道喜欢是什么吗!?以后这种话不许再说!!!”
木杳看着她气急的脸,原来相比是他的奴隶,小病秧子更在乎喜欢啊。
“……哦。”
看来可以考虑傍晚撞他的那人的话了,他好像很懂样子。
辛幼慈这次是真的胡乱抓了抓头发,气气囔囔的就出去了。
小疯子就是小疯子,改了名字也改不了小疯子的本质。
真是气坏她了。
现在的她甚至觉得刚才道歉的自己真的很蠢,特别蠢,为什么要道歉呢。
明明罚的还不够啊。
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