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瑕问道:“先生,我们要撤军吗?”
蔡樾点头,分析道:“现在我们的计策已经失效,兼之大雨连天,偷袭新野已然不可能实现,若是不趁着宛县叛军回援之前撤军,我们将会被困死在义阳国!”
原本,他们就不看好夏阳悌和阴休的决定,现在的情况正是朝着他们所想的,最坏的方向发展。
中行美迟疑道:“宛县叛军有聂嗣将军牵制,应该不会这么快回来吧?”
洪婴捅了一下中行美胳膊,在他耳边低声道:“新野十分重要,乃是义阳国王都所在,此地受到袭击,宛县叛军收到消息,一定会快速回援。”
闻言,中行美面色讪讪,闭嘴低首。
吴郸脸色凝重道:“这些还不是最严重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我们深入义阳国,后续粮道根本无法得到保障,一旦义阳国摸清我们的粮道位置,只需要派遣一位大将偷袭,我们就会断粮。现在大雨连绵,行军本就困难,更别说运粮的士卒了。”
话音落下,帐内诸人都浑身一紧。不知不觉,他们的处境居然变得如此被动。
伏仝说道:“若是撤军,我们也要细细商议撤军方案。一旦我们匆忙撤军,难保义阳军不会从背后偷袭,企图将我们留在义阳国,等待宛县叛军南下,共同歼灭我们。”
闻言,帐内众人纷纷倒吸冷气。没人认为伏仝是在危言耸听,因为事实摆在眼前,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反驳。
滕邱建议道:“若是撤军,我们得设法和聂将军联系,让他南下接应我们,方能万无一失。”
提起聂嗣,众人纷纷一默。他们偷袭新野的策略可没有和聂嗣通过气,现在偷袭失利,想要求援聂嗣接应他们,恐怕不是很容易。
这个道理,阴休很清楚,因此他颇为恼怒道:“本将军还没有打算撤军呢!”
打不下新野也就算了,只是如此灰溜溜的逃回去,还要求聂嗣来接应自己,这让阴休脸面实在挂不住。更重要的是,这一次偷袭新野,是他和夏阳悌做的决定,根本没有和聂嗣说过。
若是派遣信卒求援聂嗣,他会不会来还是两说。就算来了,救下他们,难道到时候自己要向他请罪吗?
那样的场面,阴休想都不愿意去想!
听了阴休的话,夏阳悌唇角露出一丝讥讽,他太了解阴休了,了解他的孤傲,了解他的自负。现在阴休嘴硬,无非是不想去面对聂嗣罢了。
“不撤军,你打算继续强攻新野吗?”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夏阳悌自己很清楚,现在打下新野已经不现实,也不可能。他们必须要想办法撤出义阳国,保存实力。
“强攻新野不是你的策略吗?”阴休反问他。
闻言,夏阳悌怒火‘腾’的一下剧烈燃烧,“你说什么!”
打不下新野,大军困顿,现在阴休居然将责任推给他?当初是谁同意偷袭策略的,难道是他夏阳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