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城军团虽然被白狄打成乌龟,但是在新军面前就是父亲一般的存在。
“阴将军何必避重就轻呢,长城军团之败,责任尽在领军大将身上,与士卒何干。”扈衝反驳道。
夏阳悌忽然大吼一声,“说得好!”
紧跟着,他站起身,看着扈衝反问道:“若依扈将军所言,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叛军将领陈祷和华裕邯的才华,在田观和谢宗之上呢?”
闻言,扈衝顿时一停,旋即恼怒道:“我这是就事论事,何时扯上这些,你休要辱人清白!”
夏阳悌翻着眼,说道:“我也是就事论事,大将军听得真切,你的意思大将军一定明白。”
闻言,庞痤压压手,“行了,几位将军先坐下吧。”
扈衝是他的老部下,他自然不会这个时候扫他面子,不过阴休和夏阳悌说的在理,他也不好斥责,只能和稀泥。
旋即,他将目光看向没有说话的聂嗣。
“云麾将军,此前义阳国叛军就是被你击败。你也和叛军将领陈祷交过手,你觉得此人如何?”
闻言,聂嗣略作思忖,言道:“陈祷此人,行事极为稳重,倘若没有必胜的把握,绝不会轻易出击。义阳王让陈祷率领大军,防守荆州,实际上就是做好了长久对峙的准备。”
“那聂将军可有破敌之策?”庞痤接着问。
聂嗣微微一笑,言道:“倘若朝廷愿出两路大军,一路走雍州,过上洛郡,进入南阳国,一路走荥阳郡南下,两面夹击,必定能叫叛军首尾难顾,防不胜防。”
闻言,扈衝撇撇嘴,冷笑道:“若是按照你所说的,朝廷此番非得动用二十万大军不可。”
聂嗣呵呵一笑,朝着庞痤拱手道:“大将军,这些不过是末将的浅薄看法,不值一提。”
和一个傻子争辩,自己也是傻子。
庞痤问道:“除此之外,聂将军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闻言,聂嗣轻轻摇头。
“所谓的聂嗣也不过如此么。”有人小声议论。
聂嗣面色平静,仿若没有听见。心底实则是在冷笑,他当然考虑过怎么出兵,但是看了扈衝的表现以后,他选择闭嘴。
至于庞痤,他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朝廷大军一旦抵达荆州,叛军就会立即投降。同时,他也没有采纳聂嗣的意见,派出两路大军,分击叛军。因为,他手中只有十万新军,可没有二十万大军。一旦分兵,很可能会被叛军逐个击破。
最终,还是庞痤自己拍板,大军走荥阳郡南下。其实,大军也可以走河南郡直接南下襄城郡,但问题是那全是山路,行军不便,且后勤不好安排。走荥阳郡东出,一片坦途,尽为平地。
当然,庞痤没有说的是,这其实是大司马的决定,他这次向众将问计,只是想看看他们的表现。结果嘛,他对自己老部下的表现很失望。反而是聂嗣三人,表现的很稳重。
第一件事情说完,便轮到第二件事情。
“诸位,天子决定,六月十五,祭祀九州鼎,酆朝历代先祖,誓师出征!”
闻言,聂嗣神色一变。
他自然知道这不会是天子的命令,极有可能是邓亥等人做出的决定。他吃惊的是因为庞痤说,这次出征要祭祀九州鼎。朝廷祭祀九州鼎,这就足以说明朝廷对这一战的重视。
当然,很可能朝廷也是想借此表明他们剿灭叛军的决心,好震慑其余二王。
会议持续一个半时辰,旋即散去。不过庞痤却是将扈衝等人留下,大骂道:“愚蠢!”
“你以为义阳王是什么?他是手握二十万大军的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