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匕刺向聂嗣脖颈。
便在此时,聂嗣眼睛猛的睁开,见一人拿着匕首刺过来,聂嗣下意识一只手抓住匕首,紧跟着另一只手抽出布衾中的长剑。
刷!
黑影大惊,万万没想到聂嗣居然会有这样的安排,这么大的警惕心,更没想到聂嗣睡觉还带着剑。
黑影放弃短匕,后退数步。
短匕锋利无比,殷红的血滴在布衾上,疼痛从掌心传到身上,聂嗣冷漠的看着黑影。
自从经历战场以后,聂嗣的警惕心提升到极致,他很清楚自己的生命非常的脆弱,因此十分小心。
再加上,他的睡眠本就很浅,铃铛稍稍作响,他便能瞬间清醒。
“有意思。”聂嗣冷冷一笑。
黑影一楞,没想到聂嗣这么镇定。
便在此时,黑影忽然感受到一股凶戾之气从背后袭来。紧跟着它猛的侧身,只可惜速度慢了一步,一只铁戟削断它半截手臂。
“啊!”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它顾不得还手,身子一跃向着后庭而去。
栾冗猛虎下山一般紧随其后。
不多时,聂嗣便听见后庭响起‘扑通’一声。
片刻后,栾冗和崇侯翊归来。
“少君,它跳湖逃了。”栾冗一脸羞愧,今夜是他值守,没想到被刺客钻了进来。
“没事。”聂嗣平静的起身下榻,穿着一身素白单衣,走到那截断臂前,将其捡起。
轻轻的捏着断臂,上面还有一丝温热。
“是个女人。”
“少君如何得知?”崇侯翊问道。
聂嗣将断臂丢给他们,解释道:“上面有脂粉。”
闻言,栾冗手指划过断臂手腕,发现果然是女人用的脂粉。
砰!
聂嗣将短匕扔下,扯下一小块布帛裹住手掌。
崇侯翊问道:“少君,我们该怎么办?要通知主君吗?”
“不需要。”聂嗣摇头,“我来雒阳不过两日,刺客竟能如此熟悉我住的地方,你们以为是巧合么?”
闻言,崇侯翊脸色骤变。
“少君,府内有......”
“好了。”聂嗣打断他,“没有摸清情况之前,不要打草惊蛇。”
栾冗看见聂嗣的手掌还在滴血,说道:“少君,我去拿草药。”
“去吧。”
一炷香后,聂嗣跪坐着,案几上放着僵硬的断臂。栾冗和崇侯翊戒备的立在两边。
敷药以后,手掌已经不怎么疼痛。
他阖目沉思,想着刺客的事情。
如他自己所言,他来雒阳不过两日,不可能有什么仇人。如果真的是仇人所为,姒俭的可能性最大。不过说不通的是,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聂府具体住在什么地方的?
而且刺客的逃跑路线很显然也是准备好的,这么一想,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姒俭在聂府安插了眼线。
不过怎么说,姒俭的嫌疑无法排除。
除了姒俭,聂嗣能想到的,与他有大仇的还有一个人。
义阳王!
当然,除了仇杀,还有一种可能。
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