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行,我只是觉得你在据点中是等不到他的。”
“那为何少君方才要和祁咎那么说?”
聂嗣哼笑,“因为我也想见识见识这个崇侯翊,否则,我为什么要来这儿折腾。”
闻言,栾冗顿时兴奋起来。
“少君,我们该去哪儿等他?”
“他会自己上门的。”
“啊?”栾冗彻底困惑。
聂嗣站起身,解释道:“德昂,我先前已经说过了,现在的崇侯翊,一定认为亲人已经被挖坟鞭尸,所以他会像一头恶狼,竭尽全力去杀掉敌人。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光荣战死,而是慢慢的将官府的人一个一个杀死,这才符合他的行事作风。”
“你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能狠下心,把人活活烧死的。而且,这个人还锤杀了三老。”
在酆朝的乡村一级,三老德高望重,有时候说话比县令还好用。用一句话来说就是皇权不下乡,那个崇侯翊活活锤死三老,足可见此人的狠辣。
“所以我猜测,当兵力集结的时候,崇侯翊会消失。孤狼从来都是挑落单的猎物下手,走投无路的崇侯翊也是一样。”聂嗣眯着眼,“我们的运气不太好,没被他挑中,不然早就见面了。”
“那现在呢?”栾冗道:“如果兵力集结,我们也要跟着过去,到时候不就遇不上了么。”
他现在是真的很想和这个崇侯翊交手。
“兵力集结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聂嗣狡诈一笑。
不多时,祁咎归来。
“苏郡尉答应,将兵力集结,在盐池那边等着他。”
聂嗣颔首,“行,我知道了。我打算留在这边,不过去凑热闹,免得被误伤。”
祁咎蹙眉,怀疑道:“伯继,其实来的路上我仔细想过,我觉得崇侯翊不会去找死,他心怀怨恨,不杀够,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可是你们无法掌握他的动向,兵力又不够,如果继续分兵作战,只有死路一条,你们只能合兵。”聂嗣掐准了河东郡兵的命脉,让祁咎无话可说。
事实摆在眼前,不容分辩。
“只能僵持下去吗?”他皱眉。
聂嗣走过去,轻轻拍拍他肩膀,“有些事情,尽力就好。”
他是不会把自己心里的计策告诉祁咎的,因为那会让崇侯翊失去理智,彻底变成野兽。
最终,祁咎只能叹息离去。
正如聂嗣说的那样,掌握不住崇侯翊的动向,就没有办法埋伏他。而且,还要防备崇侯翊逐个击破,他们只能选择兵合一处。
但凡这些郡兵稍微有点用处,不至于这么被动。
大部队向着盐池集结,聂嗣和栾冗留了下来。郡尉苏百车也没说什么,只是嘱咐他早点回安邑,不要在外久留,以免出事。
入夜以后,暖风吹在脸上非常的舒服。
聂嗣在帐篷外面升起篝火,和栾冗面对面坐着,一边拷着兔子,一边喝酒聊天。
“少君,他会来找我们吗?”栾冗表示怀疑。
聂嗣看着孤零零的一顶营帐,说道:“希望他提前调查过五处据点的位置,如此一来,他应该就会发现我们落单,然后来找我们。”
“要是他不来呢?”
“那我们只能回安邑了。”聂嗣表示无所谓,他确实想见见这个狠人,但是不代表他非见不可。
吃完了兔子,又喝了点酒暖胃,晚风吹在脸上,聂嗣感觉非常舒适。
这个时候,如果有一把躺椅,那就更完美了。
栾冗时不时望着四周,期待崇侯翊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