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太守一家死于大火,上下几十口人无一活口。
没有人认为这是自杀,他杀的可能几乎是河东上下官吏的共识。因此,所有人都极为生气。
这一次贼人敢刺杀太守,下一次,贼人也有胆子敢刺杀其他的河东官吏。
这是对河东的藐视,这是对朝廷的挑衅!
“决不能姑息!”河东郡丞暴怒,一脚踢翻矮几,整个人被气的发抖。
刺客未免太过张狂,居然敢刺杀太守,那可是一郡太守啊!
祁拒慎道:“不错,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不仅要为太守报仇,还要给朝廷一个交代!”
河东郡丞看向郡尉,“苏郡尉,麻烦你封闭安邑,调遣郡兵,严格搜查城中每一处,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
“唯!”
紧跟着,郡丞又看向祁拒慎,“祁主簿,还得劳烦你上奏朝廷,将此间事情,详细解释清楚。”
“唯。”
接下来的几日,安邑气氛骤然紧张,层出不穷的郡兵在城内来回搜查,所有过路的商贾、旅人,都被抓进官衙审问。
连带着,整个河东的气氛都变得紧张起来。
栾冗挑选的城西客店,极为偏僻,郡兵只是例行检查一遍,并没有发现藏在阁楼上的宫装女子。
阳光落在令牌上,‘御’字熠熠生辉,长短剑放在一旁,剑刃森白,充满着寒意。
一双玉手拂过令牌,冷艳的脸颊充满着疑惑。
虽然,她受了重伤,衣裳也被人换了。可是她很清楚,自己并没有被人侵害,反而是被人救了。
只不过,她到现在也不知道是谁救了自己。
也不知道,是谁射出的那一箭。
这几日倒是有一个医工和一个老妇在服侍她,可是无论她怎么逼问,那俩人都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救她。
虽然毫无头绪,可是她也不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她记得自己迷迷糊糊沉睡不醒的时候,依稀见过一只绿色的玉佩。而且,她还记得自己曾经被人抱过。
“玉佩......”
她努力回想,脑海中关于玉佩的印象越来越清晰。
那是一只雕刻着卧鹿的玉佩,她记得很清楚,而且,她好像还抓紧过。
便在此时,门被打开。
一瞬间,她便握住了短剑。
“姑娘,你好些了吧。”进来的是个老妇人,长相和蔼,这几日一直是她在照顾。
“今日那人有联系你吗?”她冷着脸,樱唇轻启。
老妇人苦笑着摇摇头,“姑娘,那人真没有联系过我,他给我钱作报酬,让我好好照顾你。姑娘,你若是不信,可以随我走一趟,暂时住在我家。”
闻言,她稍稍沉默。
实际上,她已经明白自己不可能找出那个人。
对方做事情滴水不漏,到现在也没有露出破绽。
她猜测,对方一定是看见了自己身上的令牌,对自己的身份有所猜测,是故不敢牵连过深。
不过,她不会放过那个人。
‘哪怕你救了我,可是你看光我的身子,我绝不会放过你!’她轻磨银牙,雪白透晰的玉脸露出愠色。
眼下,她唯一的线索,就是那只绿色的卧鹿玉佩。
可是,找一只玉佩,无异于大海捞针。
这么想着,她也只能轻叹一气,暂时放下心思。